简直见好就收,“今儿个可以算了,欠的账不能算了。我权且记下,各位也作个见证。”
林冲之一听这话,当下便生出被套路的感觉,但也不好反驳。
毕竟自己最初便是以救治的名义,要将马瑛琦弄下去的,此刻多说无益。
他只得向自己的手下人挥挥手,示意将马瑛琦抬下去。
而后沉着个脸,向简直拱了拱手,便臊眉耷眼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林冲之不爽,云啸天开心。
倒不是他对林冲之有多恨,而是看到简直彻底得罪了林冲之一派。
简直仍旧站在场中,嘶哑着声音咆哮了一句,
“还有谁?”
这架势,几乎就是逮谁和谁玩命的意思。
既然进行比试,简直就要将杀鸡儆猴的效果发挥到极致。
他很笃定,此刻不会再有人上来触霉头。
两位至尊境输了个没脸没皮,三当家都被当场撅了个大窝脖,谁又会来自取其辱呢?
而且这种娱乐性比试,赢了也没啥诱人奖励。
无非是将对手戏耍羞辱一番,或许有助于提升一下在会里的地位。
如果没有深仇大恨,没人想在这种场合玩命。
可二当家的这两场比试,都干到了要命的程度。
二当家这会儿,貌似已经杀红眼了,躲着还来不及呢。
更何况二当家再便宜,那也是二当家,能不得罪就尽量别得罪。
在场的骨干们很清楚,如果将自己与二当家摆在一起衡量,大当家极大可能会选择站在二当家那一边。
管理层的地位,必须加以维护。
这与二当家的实力无关,只与二当家这个位置有关,与大当家的权威有关。
见没人响应简直的叫嚣,云啸天这才过来表达问候,“二当家,你没事吧?”
简直和缓了脸色,“托大当家的福,侥幸赢了比试。”
云啸天表示满意,“我就知道,指定会这样。共济会的二当家,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新生。”
简直有些窘,“我也是新生。”
云啸天不以为然,“那是你化形的身份而已。我是否应该称呼您一声神狐前辈呢?”
简直叹了口气,“看来我这本相,还真与那位断尾神狐有着脱不开的关联。”
云啸天不爱听,“难道说,二当家依然信不过云某,到现在都不肯吐露实情么?”
简直赶紧分辩道,“并非有意欺瞒大当家。只是其中内情,简某自己也不清楚呀。”
简直这话说得很有技巧。
即使云啸天有判断话语真伪的神通,也听不出毛病来。
云啸天的脸色,看不出丝毫变化。
他显然认同了简直的解释,但依旧有着疑惑,但这回却是通过传音的方式,“没听说神狐前辈是混血来的啊。”
简直终于给出了酝酿好的说辞,“神狐是否混血,我不知道。但我的确并非人族,而是化形来的。如果大当家还想要我在三清盟当线人,希望能够保守这个秘密。我若不说是混血,便会被当作刻意打入三清盟的妖族奸细,自然要遭到清除。或许这条命,也就因此交待啦。”
云啸天连忙宽慰他,“这个自然。二当家无需多虑。”
简直的这个说法,没有明显的破绽。的确很有说服力,云啸天也挑不出毛病。
他基本上已经相信,简直便是断尾神狐所化。
或许遭受过重创,而后失去了部分记忆。
也或许是有意隐瞒身份,不想再牵扯以往的纠葛。
云啸天手头上掌握着,大量有关简直的情报资料。
而简直的经历,对他给出的说法,也是很好的证明。
出道以前,简直只是一个小家族的少爷。
可出道以来,却从未有过败绩,并且往往是越级战胜对手。
云啸天想象不出,如果简直只是一个没有根底的人族修士,如何能够创造出这等战绩。
他下定了决心,要将这断尾神狐收入麾下,成为死忠助手。
于是刻意提醒简直,“方才你可是将三当家和他的兄弟们得罪惨喽。”
简直冷哼一声,“我是二当家,投靠的是大当家,难道还怕得罪三当家不成?”
云啸天有些好奇,“是汪自力建议你帮我的么?”
简直信誓旦旦,“他让我投靠林冲之。可我自然是要投靠大当家的。”
云啸天淡然一笑,“其实,我与林冲之并无太大矛盾。之所以显得不和,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只是手下人不明内情,也就真地时常闹些不和出来。”
识海里,夜枭给出判断结论,“实话。”
小正转达鉴心提示,“这货颇为得意,成功蒙蔽了人族。也是在试探干爷爷的反应,与林冲之是否真地无法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