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第二关后,简直照例与识海诸位失去了联系,这回还是只能依靠自己。
他从声音上判断,感觉方才发话之人,应该是一位中年男人。
于是恭敬回话,“大兴学院弟子简直,拜见前辈。晚辈当下遭受了禁制,请恕我不能起身行礼。”
中年男人保持冷冰冰的语调,“我只是一道意念化身,执行既定流程。你若非要称呼一声前辈,我也不反对。不过我劝你,莫要心存侥幸。还是集中精力断案吧,判决错误的滋味可不好受。我也不宜多言,你且好自为之。”
简直请求道,“前辈可否放松一下约束。我保证不会四处活动,能够让我起身也好。”
中年男人当即拒绝,“这是测试要求,你也不可例外”。
就在这时,衙役们喊起了威武。
每人杵着一根水火无情棍,将地面敲出砰砰响。
审案即将开始。
中年男人传音提示,“此案的审理时间,不得超过一个时辰。逾时则视同错判,认定为功德小损。”
简直不解,“其实不必限制时间,我必当尽快判决,因为试炼时间是有限的。”
中年男人的话很直,“之所以限时,并未考虑到你,只是因为没有必要。”
简直吐槽道,“如果时间不够,将导致审理不充分,便无法进行准确判断,岂不就要错判?”
中年男人不喜欢啰嗦,“未必。”
简直不明所以,继续探他的口风,“前辈这话颇为高深,不知此话怎讲?还望细说一下。”
然而,尽管他接连请求,中年男人就是不再吭声。
简直也是无奈,只得抓紧时间审案。
堂上跪着两位妇女,这是一对妯娌。
弟媳妇是原告,先做案由陈述。
据弟媳妇所说,妯娌俩三年前几乎同时怀上了孩子,也是在相同的日子临产,请的还是同一个产婆。
嫂子先分娩,生下的是死胎。便动了坏心思,贿赂产婆加以隐瞒。
待弟媳妇生下一个男孩,便偷换过来当作自己所生。
而前些日子,产婆重病垂危。因心中愧疚难消,临死前便向那位弟媳妇吐露了实情。
嫂子死活不肯承认换子之事。弟媳只得告官,请衙门做一个公断。
简直了解案情后,不禁暗暗窃喜。
心说这案子,分明就是一道送分题。
他曾听闻过一个被当作范例的经典案件,与此案的案情几乎一模一样。
依照程序,简直又问那位做嫂子的被告,“你可知罪?”
嫂子的嘴依旧很硬,“大人莫要听她胡说八道。狗子绝对是奴家亲生的骨肉。”
简直不想表现出早已知晓此案的标准判法,便要闲扯上几句。
于是好奇地问道,“狗子是大名还是乳名?”
嫂子实话实说,“是大名。”
乳名叫狗子还可以理解,谁家孩子的大名会如此不堪呢?
简直不由得追问了一句,“为啥要给孩子取名叫狗子?”
嫂子坦承,“贱名好养活呗。”
简直为孩子抱不平,“可这名也太贱了吧。你难道想不到,会让他因此在小伙伴面前抬不起头,很伤自尊的哟。”
嫂子则不以为然,“自尊能值几个钱?好好活下来就不赖嘞。”
这妇人实在粗鄙无情,简直懒得再和她多说,便命令衙役将候在堂外的狗子,带到了大堂中间,让妯娌二人开始争夺。
简直告诉她们,谁能把狗子抢到手,狗子就归谁。
照经典案例所呈现的情形,应该是并非亲生母亲的嫂子,在争夺时不管不顾。
而作为亲生母亲的弟媳妇,则应表现得顾虑重重。
因为担心伤到孩子而不敢拼尽全力,自然抢不过嫂子。
也就是说,实际上谁抢到了孩子,反而证明她并非亲生母亲。
然而,这二位没有按照套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