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来,我曾见你对着野狼做了些什么。
它本应该死了。
可它后来又活了……”
顾长安说着。
看着陈落:
“您,能让尸体死后依旧能行动!”
一只狼,凭空出现在了城墙上。
它的眼睛通红。
浑身的毛发在阳光下散发出银色的光芒……
很刺眼。
也带着一股让人感觉到可怕的气息。
只是这气息出现了少许,就消失不见了……但这一只银狼依旧让人心里发怵。
只是唯一遗憾的便是这一只银狼的眼睛空洞,无神。
这是几年来陈落炼制的傀儡。
因为没有尸体。
也因为不忍。
故而陈落只是寻了一只野狼,炼制了起来。
虽然粗糙了一些。
可还是成功了。
“这是银狼……这是傀儡,你明白,什么叫做傀儡吗?”
陈落想了下,还是给他解释了起来。
但……
“它既然能炼制成为傀儡,那我呢?我若死后,你可否将我炼成傀儡?”
顾长安道:
“带着‘我’前往长安,
去看那长安,
看那长安九城路,戚里五侯家,
看那花萼楼前雨,城里太平人,
看那滞雨长安夜,残灯独客愁,
也看那长安月下,一壶清酒,一束桃花。”
陈落沉默了许久:“哪怕……死后不入安生,落叶却不归根?”
顾长安沉默。
许久。
大笑。
喝一口酒。
没回答。
直到……
喝醉、
才有那几乎喃喃自语的话出来:“他们……都没看过呐……我得,带他们去看看。”
第二年。
顾长安死了。
死在城墙上。
面对着长安城的方向。
就靠在那里……
长安,长安…
他到死都在念着。
陈落终究没有将他炼制成傀儡。
人活着本就很难。
又为什么连死后,都要不得安生?
但……
陈落烧了顾长安的尸体。
一半葬在了孤烟城这里。
一半被陈落放进了储物袋,同时他还抓了一把孤烟城的千里黄沙。
他带不走他们。
也没将他炼制成傀儡。
但,他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带他们去长安。
尽管……这方式或许有些不好。
可终究是自己的心意。
只是……
“真的很想要炼制一具傀儡啊……这炼制起来,应该很有意思吧?”
陈落嘀咕着。
【您的心境有了变化,似乎因为什么有了波动一样。
这是很不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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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落无视。
迎着夕阳,走出了孤烟城。
这一座苦苦坚持着数十年的孤城。
这一座大楚最后的一座城池。
终于伴随着顾长安的死,落下了帷幕……
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彻底的掩埋在这黄沙里。
无人记得,无人知晓。
更不会有人知道,有一群人守着一座叫做孤烟城。
直到……
最后一个孤烟人死去。
八十年韶华。
八十年傲骨。
八十年孤独。
八十年……南望长安、
到死,还在念着长安,长安……
神授二十八年。
陈落走入了长安。
他将顾长安的骨灰洒落在了城墙上…也将孤烟城的黄沙洒在了这长安城中。
但……
“伱在做什么?”
“这里是长安城!”
“不准乱扔东西!”
有呵斥声传来。
几个大秦士兵已经走了上来。
“你怎么上来这里的?”
这里是城墙、
这一个人,怎么上来的?
陈落:……
“快看,那是什么?”
士兵回头一看,转身…早已不见了陈落的踪影。
逃离城墙,陈落松了口气。
差点被抓住了。
幸好,幸好咱家跑得快……要是慢一点,咱家就要打晕他们跑了。
转身。
“李兄?”
有惊讶的声音传来。
陈落抬头。
一个老头……
白须白发。
穿着一身青衣。
潇洒不羁。
陈落:???
“你是?”
人有些面熟……
但记不起来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咱家姓陈,不姓李!”
大抵是认错人了吧。
陈落心中想着。
这些年自己见到过很多人,有面熟的也不少,未必就是认识的、。
那老人眉头一皱:“莫非老朽真的认错人了?”
他上下打量着陈落。
最后问道:“大概是在四五十年前,你是不是在渭河逛过轩茗坊?还夺得了一个花魁是初夜?”
“咱家没有,你不要诬陷咱家,看到没,咱家是一个太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陈落跳了起来。
胡说八道!
自己没做过这事。
这锅他不背!
“真认错了?”
老人摇了摇头,嘀咕着:
“今日还没喝酒啊,怎么就醉了?看来李某是真的老了!”
“看来,你真认错了。”
陈落说着。
转身。
突然又一道声音传来。
“李淳罡!”
这一次陈落楞了下。
回头。
看到陈落回头,老人抓着陈落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没错,李兄,是我啊,李太白!!你忘记了?”
陈落瞳孔一缩。
原来是他!
几十年了……
果然。
当年的小鲜肉变成了老腊肉,自己都差点没认出来了。
长安之地,再见旧人。
这是喜事。
当浮一大白。
当然。
看着喝得醉醺醺的李太白,陈落觉得久见故人是一个原因,但他嘴馋想喝酒,可能也是一个大原因。
但陈落并不爱和李太白喝酒。
因为他有一个臭毛病。
一喝酒,就喜欢作诗。
这要是诗一般也就罢了……可奈何还贼不错。
这不……刚碰酒,他就来了。
踩着椅子。
一手抬酒。
目视远方。
好一副潇洒,好一副不羁……
偌大的酒楼,宾客速看了过来。
陈落脸薄。
拉了下李太白的袖子。
“李兄,莫要拉老夫,老夫高兴,来,今日你我,需共饮三百杯!”
陈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