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养炁百年。
香火之剑尚且那么厉害,这练炁之剑,想来不差吧?
于是。
陈落想了下。
一把天启,一把明治,一把永乐……这不够啊!
那怎么办?
天授剑很好啊!
那也养着吧。
嗯?
这怎么会有一只狐狸?
啧啧……
千年狐狸的脊梁骨啊。
还是九尾妖狐的。
也是很不错的炼器材料呢。
于是陈落闲着没事,用它锻造了一把剑。
这并无私人恩怨。
当初那一道天雷的事情,陈落早就忘记了。
他只是见不得众生疾苦。
也见不得这上好材料浪费罢了……
于是随随便便就拿来炼成剑了。
虽只是八品……可也算不错了。
陈落给它取名:神授!
他有些想念神授年的萧香凝了……
至此。
陈落已有五剑、
天启、
明治。
天授。
永乐。
神授。
除了明治剑用的是香火养剑藏剑外,其余都是用炁养剑藏剑的。
想到这里,陈落就有些感慨。
“大周朝数代帝王,就明治一朝最为不堪,这用香火养剑,没毛病吧?”
这剑皆放在神海中蕴养,没一把防身,这是不行的。
好在陈落还有一把不归剑可以用。
至少在寻到徐小年之前,这剑算是自己的……
当然了。
要是那徐小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凉了,那这剑,自己只好勉为其难的留下来了。
他绝对没诅咒徐小年的意思。
毕竟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汉武二十年五月。
晨曦破晓。
第一缕光辉落在了京都上,为京都渡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陈落慢悠悠的走入京都。
他的衣衫有些潮湿。
拨朝露。
迎晨晓。
踏着晨风归来,自然难免会有些狼狈。
不过陈落喜欢这样的日子。
自进入筑基境界,到如今的筑基七境,陈落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这种凡人一样的体验了、
故而,他一大早就离开风月崖。
趁着那晨光未破下的山。
大抵是下得早了。
也大抵是陈落运气很好……
陈落遇到了一老者进京。
老者骑着牛车。
晃悠悠的。
不紧不慢。
看到陈落的时候,招呼着,让陈落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谈得甚欢。
入了城。
告了别。
回了城西。
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王陆、
他的手中提着食盒。
看到陈落的时候,他脸色一喜,随即几步走了上来:“陈爷爷,您回来了……”
陈落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王陆道:“陈爷爷上次离开说想喝豆花,每日便送过来,刚想着进入陈爷爷可能又不回来了,哪想正巧陈爷爷就回来了。”
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呵呵笑着。
陈落有些恍惚。
仿佛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和他,真的很像……
陈落并非不懂。
王陆说得轻巧,可哪有这般轻巧。
“前些日子说隔日就回来,结果这一去便是数天,每天都等得很久吧?”
“还好。”
王陆呵呵笑着,抓着脑袋:“就是想着陈爷要是能回来,正好能喝上豆花……这便好了。”
“有心了!”
陈落带着王陆走进了院子。
想了下道:“往后这院子伱要进来倒是可以进来,无需太过见外。”
王陆愣在了原地。
显然有些被这话弄得没反应过来。
然后……
一张脸便是通红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陈爷爷。”
陈落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有时候一味的拒绝并非好事。
偶尔接受下他人的善意,未必不可。
人活于世间,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孑然一身……
若真是如此。
那纵然是长生,那也是极为可悲的事吧。
王陆不错。
不管是真,还假……
至少,他在自己面前挺好的。
人啊……
哪怕是能装上一辈子,那就算是不好,最后也是好的。
且……
他是没装的。
既然如此,陈落自然就不会去拒绝这种亲近了。
豆花,还是当初的豆花。
味道不变。
王氏死前,悉心教导了下自己的儿媳妇。
于是。
这手艺也终于完美的承了过来。
喝上一碗。
大觉不够、
又喝上一碗。
巧了!
还真有鸡腿。
还不少。
足足五六个。
当初自己叫王陆顺道弄上鸡腿……
这孩子还真记住了。
只是吃上一口鸡腿。
陈落的便放了下来……
一股熟悉且又陌生的味道,瞬间涌上心头。
“陈爷爷,这鸡腿,不好吃吗?”
王陆问着。
突然有些紧张……
怎么吃上一口就安静下来了。
莫非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是……”
陈落摇了摇头。
“只是这味道有些熟悉,想想有许久不曾吃到这个熟悉的味道了,这鸡腿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是内人卤煮的,她说是陈爷爷要吃的,那还是自己做好一些。”
“能不能将她喊过来?”
王陆心中虽然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陈爷爷为什么突然要见自己的女人。
可想着自己也没得罪陈爷爷。
这陈爷爷应当也不是要怪罪自己女人才是。
于是连忙去将自己的女人喊过来、。
女人也年过四十。
可见到她的时候。
陈落却是笑了起来。
“你煮的鸡腿,很好吃……季悠,是你的什么人?”
王氏有些紧张的回答:“陈爷爷您问的,可是我的太祖母季悠?”
天穹世界。
外嫁的。
内娶的。
都叫祖母……
这称呼并无不妥。
王氏本姓恰好为季……
百年时间悠悠。
曾经失去踪迹的季悠,却以着这种方式,进入了自己的耳中。
昔日季家离京。
季悠已出嫁,并不在京城。
这些年来兜兜转转,这后人又回了京。
至于那卤鸡腿的料方自然是岑素之传下的。
而岑素之则是从季保她媳妇那里接过来的。
兜兜转转。
命运便是那么巧合。
巧合得陈落都有些嘘唏……
“昔日咱家于京都,和季家有些渊源,如今的福迎酒楼,原本便是季家的。
只是可惜,季家后人忘却了初心,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遭遇。”
王氏也是知晓一些其中的事情的、
常听自己的母亲讲起太祖母的事情,没想竟和陈爷爷有关。
回了家。
王陆托人去打探了当初季家的事情。
于是……
季家的事情,前因后果,也便越发的清晰。
而王陆对季家的遭遇却是越发的感到感慨惋惜。
“季家依附陈爷爷,于季保时代崛起……
季云守成,尚无多大问题。
可季易季衍却只是庸人,虽无错,却也大罪。
季家四代无能纨绔,是真正带领季家走向灭亡的一代人!”
王陆想着……
若是王家,又当如何?
若是王家得陈爷爷庇护,能走过四代?
又是否会硬生生的将数代的缘,硬生生磨灭?
或许……
挺难吧!
……
汉武帝来了。
陈落回来的当天晌午他就过来了。
没问什么。
好像断涧谷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样。
他是特地给陈落带来珍藏起来的那个老汾酒……
新品种。
尚无名。
汉武帝请陈落命名…
恰好,汉武帝于前两日喜得一女。
于是,陈落取之女儿红。
当天夜里,陈落晃悠悠的走入了皇城,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的变化很大。
如今成为了皇宫中最著名的地方。
也不再如当初天启年,周家天子只识得是马弓背剑,却不喜那四书五经,万家真义。
汉武帝还是重教育的。
于是。
陈落将汉武帝珍藏起来的女儿红全都取走了。
本想留下几瓶的。
可听说他有五个皇子,六个女儿……
后宫还有七八个妃子怀有身孕。
陈落连给都不给了。
这特么的……
欺负人了!
回了院子。
月光皎洁、
院中有一红衣女子坐在那里。
看到陈落的时候。
抿着嘴。
眼眶有些红了起来。
“陈落,我能不能住在这里一些日子?”
说着。
泪珠如雨,已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