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很懵,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直到下班时间,全专业的会还没有开完。
方尘也不敢走,就在办公室做课件。
快五点了,张春婷哼着歌儿进来,后面跟着何睿。
方尘小心地看着她们,希望能得到一些消息。
但何睿同情地看了一眼方尘,便赶紧拿上包走了。而张春婷都没正眼看她,当她不存在似的,顾自收拾好东西,又哼着歌儿出去了。
方尘愣了片刻,才想起应该问问杨老师。
到杨老师办公室敲了好久门,没有应答,早已人去室空了。
方尘在静悄悄的楼道里走着,茫然无措,恍如做梦。
第二天早晨醒时,方尘还处在惊恐的情绪中。
夜里一直在做梦,梦中的情形那么真实、清晰。梦见有人要占用自己的房子,自己不同意关上了门,结果就听见门外一阵噪音,门被卸掉了,人闯了进来,而且理所当然地赶方尘出去,怎么讲理也讲不过他们······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想了一会儿,猛然醒悟:这回又是画室保不住了。
这几年一直处在这种焦虑之中,总是有人眼红方尘有一间画室,总在相关领导那里呱噪,结果就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位领导通知方尘退出画室。
唉!何苦来哉!为了这所谓的画室,方尘做了多少没有报酬的工作!其实,这只是个实验室的预备室!为了它,方尘无偿地做着实验员、保管员的工作。赶紧退了省心!而且再也不用做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了!
自从05年以来,方尘所教的课被砍得只剩52学时,这些年因为工作量不满月月被扣工资,外系领导可能出于同情也可能是出于需要,经常请方尘给他们的学生上课,但课时总也凑不够规定的360学时。
最初方尘还因为别人的白眼与冷言冷语而难过,后来却因有时间画画而高兴,但好景不常,为了给方尘凑工作量而安排了大量的杂活儿,费心费力还很无聊。还到处宣扬方尘什么课都上不了,所以在人们眼中,方尘是一个很无能的人,有一个外系的领导在他们的全系大会上说:“如果你们.....就会象方尘一样的下场。”
这些年虽然没人理方尘,但她却乐在其中,孤独令人深刻,虽然做着琐碎的事,她总能从中找出乐趣来。
因为总是有人提出要撤画室,所以方尘几乎每年都要折腾一次,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方尘没有三杯两盏淡酒,却也要硬抗住晚来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