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无语地看着貌似憨厚的杨老师,等着他的下文。
“前两年不是做计划要建大师工作室吗,那时我们专业是要把方尘那个小画室收回来做工作室的,后来据说是方尘在给院长画画,就没收回来……”
“哎,打住、打住,你这话有坑啊,什么叫---给院长画画?”王泽政治敏感度极高,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眼光却犀利地射向杨老师。
“噢、噢,给----学---院---画画?”杨老师一下就明白过来,改了字眼,边说边小心求证似地看着王泽。
王泽没吭声,继续吃饭。
“那----那幅画儿画完了吧?”杨老师接着小心翼翼地问。
王泽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汤,这才说话:“张院长是想要找人画一张大画挂在会议室里,2011年4月我跟张院长推荐了方尘,张院长就同意了,让方尘画,没想到人家2012年9月才画完,拖延的时间也太长了,张院长已经快退休了,她的画儿才拿过去,张院长也没心情管了,这不,那画儿我给扔在仓库里吃灰呢……”
“噢----这样啊……”杨老师与陈高峰对视了一眼。
“那----画室怎么办呢?”杨老师犹豫着问道。
“那是你们自己单位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王泽干脆地说道,心里觉得有些烦闷。下面这些部门领导肚子里总爱揣着小九九,简单的事都被他们弄得神神叨叨的,还总是什么事都请示,什么都得他操心,这些部门领导就不能自己作主吗?
杨老师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什么事啊!都是陈高峰这伙人,总是脑洞大开,想象大胆,天天不干正事,就顾着瞎猜疑了,都没边儿了!
这样一想,便有些嫌弃地看了陈高峰一眼。
陈高峰只管低头,可劲儿地干饭。
似乎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似的。
其实,他不仅听到了,眼角的余光也感受到杨老师的目光。
但眼下,聪明如他,只有埋头干饭才能掩饰那种讪讪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