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尘不吭声,杨明荃扬了扬脖子,看向方尘的那如同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神中闪出了一丝得意的光芒。她觉得自己说得太棒了,有理有据,完全让方尘哑口无言了。坐在她身旁的陈高峰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万芳芳似乎受到了鼓舞似的,也顺着杨明荃的思路说:“我是正经的园林专业毕业的,当初可是学了两年的绘画呢!我们有素描课,钢笔画课、水彩课、水粉课,就是从来没有《园林美术》这样的课,这么个课纯粹就是外行,这不是让人家笑话吗?根本没有这样的课,就应该分开上。”
“就是,就是,我们学校也是。都是分开上。”
“对,这么个课本身就是外行课,说出去肯定让人家笑话!”
“是这样的,我以前去南方出差,很多兄弟院校的老师们在一起,说起各自院校里都有什么美术课,人家说的都是素描,水彩,我都不好意思说咱们这个课,就怕人家笑话。”
大家七嘴八舌,纷纷开火,炮火都打向方尘。方尘四顾茫然,没有一个同盟军,几个能够同情自己的人都已经先后溜走了,她不得不开口了。
“是,最初90年代开这门儿课的时候,是没有《园林美术》这么一说,原本是要单独上素描、水彩、水粉的,但是由于课时太少,而且没有老师,就把这三门儿课给整合合在一起了,形成的这么一门儿课,当时是领导拍板的。那时的学时加在一起好象是90学时。但是那以后其他的院校也仿效咱们学校,也形成了《园林美术》这门课,现在,市面上光是《园林美术》教材都有好几种了。你们现在要是想分开的话,那必须有一个条件就是课时足够多,那现在总共才52学时,你再给它分开成几门儿课,那怎么上呢?”
说完,方尘的目光投向杨主任,但是杨主任仿佛没看见似的避开了她的目光,黑着个脸,用钢笔不断地敲着桌子。
冷场了片刻。
一直没说话的陈高峰突然发声:“我听学生说,学素描时还画树,这怎么行呢?这不是乱来吗!”
“对,素描课怎么能够学画树呢,怎么能够画风景呢,素描就是应该画石膏几何体,画那些静物,没听说过素描还能画树的。”万芳芳又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