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字?我很少写篆字,一般都写行书、楷书。”
“我看落款写的好像是您的名字,”陆大姐一拍脑门:“噢,对了,我儿子特意买了篆字词典,一个字一个字地查出了意思。我都背下来了,我背给你听啊:
待己当从无过中求有过,非独进德,亦且免患。待人当从有过中求无过,非但存厚,亦且解怨。喜闻人过,不若喜闻已过。乐道己善,何如乐道人善。”
“噢,这个是我写的。”
“我那小子特别喜欢,还挂到了他自己的卧室,就在他书桌前。他去上大学前,跟我说特别喜欢这幅字,说想带到学校去。我寻思着,孩子喜欢就拿上呗,就让他带走了。”说着,陆大姐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那神态好似做错了什么似的。
“孩子喜欢就好,您儿子考上哪所大学啦?”
“考上了复旦大学。”
“复旦大学好啊,那可是名校,您儿子真有出息。”方尘赞叹道。
“方老师,这还是托您的福!我那小子要强,爱跟人起争执,他爸又去得早,我也管不住他,前几年净跟人打架,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读出来,没承想,有了这幅字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老师都夸他,这不,还把这幅字带到学校去了,说要贴在他的宿舍的墙上,继续当座右铭。”
方尘惊讶不已,没想到一幅字还有这样的作用!
惊讶归惊讶,表面上的客套话还得说着:“一幅字哪儿有这么大的效果,要我说呀,还是您儿子自己出息。”方尘说着,记起了那个梦境。便问:“你是不是还把那个作品装裱了?”
一听这话,陆大姐一拍大腿,“对呀!我们村里正好有一个裱画师傅,是从城里的什么松斋退休下来的,技术特别好。给裱的特别好。”陆大姐边说边掏出了手机,点开,继续说:“可惜的是上面有一个鞋印,费了半天劲也弄不干净,你看,这里还是有点儿痕迹。”
方尘看她手机里的照片,确实,有一点点痕迹,其余的都与梦中完全一样。
“没事,基本上看不出来。”方尘安慰道。心里暗想,以后有时间再给她写一幅。
“是呀!裱画师傅说这纸太薄了,要是好一点儿的宣纸他就能给弄掉。”陆大姐不无遗憾地说。
“以后我再给您好好写一幅。”方尘继续宽慰。
“嗯,不不不,那可别介,老师您那么忙!唉,要说我那小子能考上复旦大学,全是那幅字的功劳。我儿子说了,他每次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他就心里默念那几句话,然后这事儿就没事儿了。结果最后这一年学的特别踏实。从年级一百多一下跳到了前三名,他们老师都夸他是一匹黑马。”
“啊,这么厉害?你家孩子真有潜力!这孩子嘛,学习上开窍有早有晚,可能就是您家孩子正好这个高三这一年开窍了。好多男孩子都是这样。”方尘分析道。
“啊,要说开窍我觉得吧,也是您那副字让他开窍了。”陆大姐一脸崇拜地说。
“看您说的。如果我的字能有这么大的作用。那我就多写一些。送给那些没开窍的学生。”方尘笑道。
“好好,老师您忙着,我不耽误您时间了。哎,这这些我给您扫走吧。”说着也不等方尘同意,就快手快脚的利索的把垃圾扫干净,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