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在场,赵祯颇有几分放飞自我的迹象,想到哪就说到哪,痛快的很。
一通吐槽,把最近在政务上受的那点憋屈,全都倒了个干净。
心情大好,捧着茶杯静立在落地窗前,遥望着视野中呼啸而过的大雪片。
“都有瑞雪兆丰年,可是雪太大的话,是会冻死人的!今年幸亏有你,不然这场雪下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挺不过去。”
李墨就很无语,他两辈子都不是好出身,一直靠自己打拼。所以对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态,有时候是相当看不上的。
在李墨心里,这些享受着顶级资源的权贵,整天喊着忧国忧民,实际上他们自己才是造成大多数悲剧的根源。
他虽然机缘巧合撞进了权贵圈子,但他心里始终都觉得,自己和这些人不在同一个频道。
在他眼里,不管大事小情,只要尽心尽力去做就行了。超出能力范围的,根本不必操心。
像赵祯这种胸怀天下式的忧虑,在李墨看来,纯粹就是自己找罪受。
以前和他聊天的时候,李墨也曾经提过几句,后来发现这人屡教不改,索性就放弃了。你忧你的虑,我赏我的景,权当没听见。
赵祯感慨了一句,半天没见李墨接话,有些小尴尬。对那些读书人万试万灵的招式,在妹夫这儿不管用啊!
不过赵祯最近受李墨熏染,也学了不少新招。
“你这大楼这么宽绰,又亮堂又方便。这大雪纷飞的时节,屋里连厚衣服都穿不住。可以想象,夏天必然也热不到哪儿去。我觉得吧,你这楼里,安顿个三五万人也是轻轻松松……”
李墨笑道:“有话还是直说吧,绕弯子这一套,你好像不是很擅长。”
“唉!你这人,身为妹夫,就没一点主动帮大舅哥分忧的觉悟?”
“那是人家读书相公们的事,我一个海外蛮夷,啥时候轮到我出头?”
“过了,过了啊!这怎么还阴阳怪气上了呢?”
“那你别怪我,是你开的头,我这不是附和你嘛。”
“得得得,我直说吧。你能不能给我留几间屋子?这跟你做邻居住惯了,再让我去住那皇宫,真是浑身不自在。”
“别是毒土没清干净吧?”
“唉,这谁说的清呢。反正我现在,是一天都呆不下去。折腾大半年,宫殿也只翻盖了三间。如今过冬,宫里还是烧地龙取暖,还有好些旧殿,都用的铅管呢。这事吧,我都没敢多说,现下只有庞相公知道。他如今也尽量不在宫里办公,想必也是担心被毒气熏。”
李墨取出一副蓝图:“这大楼是八卦造型,正北方这一角,正合你面南背北的要求。就留给你用吧。”
啊?
赵祯眨眨眼,不敢置信真有这样的好事:“真给我?一个角,上下四层都归我用?”
“嗯,都给你。一楼是综合大厅,平坦用来办公、开会。如果人数多,也可以借其他几个区的大厅。最中间的大会堂,能容纳两万人同时到场,足够你开个全国官员都到场的会议了。
二楼是生活区,你那些随员什么的,可以安顿在里面。
三楼原本是要做图书馆和各种教室的,前几天统计了一下,就目前这个条件,全世界所有的书籍加起来,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一个角足够用。
四楼就是权贵生活区了,你不光可以自己住,也可以安排那些随同办公的相公们入住。至于家眷,你自己看着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