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训一身轻松,举目看处,见宇文煜在一旁伫立抹泪啜泣,心里暗想道:“难道叔叔也和赵训一样,有着无堪的伤痛隐情不成?”忖念一落,便迈歩走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叔叔,难道你也有伤心往事?”
宇文煜听到赵训的问话,忙抹擦掉脸庞上的泪水,回头换上笑脸,毫不隐瞒道:“有啊,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偶尔有感触,掠影浮光回忆一下逝去的亲人,痛定思痛那段心力交瘁、硬挺过来的前尘往事,无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幸事。”
赵训粲然一笑,道:“叔叔,那照你之言,你曾经也像赵训一样痛哭过一场了?”
宇文煜点头道:“世子叔叔当时仇恨怒火烧顶何止痛哭,几乎比您更加疯狂的要去找金熙宗和他那一班鹰犬爪牙拼命,好在有杨将军、柳烟姑娘等百般规劝,叔叔才避免一场不自量力的毁灭之路。。。。。。时至今日,世子叔叔借己之过教之于您。”
赵训身体突兀的微微抖了一抖,脸肌古怪牵动几下,嘴角往边斜撇,呈一副不屑神态道:“叔叔什么世子不世子,赵训早已无名无份沦为一介草民,不需要这毫无意义冕冠之谓!”
宇文煜庄容道:“世子,天可变地可变红尘世事都可变,唯独宋皇朝不可变,即使宋皇朝多灾多难不尽如意。。。。。。亦也改变不了你世子冕冠之称!”
赵训目光熠熠生辉道:“叔叔口才儒雅,功夫炉火纯青,你是北宋还是南宋的哪一门、哪一门忠。。。。。。。”终究自感没有足够的底气支撑,他只能闪烁其辞。
宇文煜却不愿去体会赵训的自惭,坦诚自报家门道:“世子在下叫宇文煜,家父叫宇文虚中,是不久前被南宋奸贼秦桧等出卖,一家人惨遭金熙宗以“图书案”投火梵烧致逝宇文虚中的小儿子!”
赵训听闻“啊”的失声叫道:“。。。。。。叔叔,原来你是身在金国心向宋朝的金国国师“宇文老英雄”的小儿子,失敬、失敬。。。。。。宇文叔叔,咱们可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一家人呀!”
宇文煜道:“世子说的不错,可惜宇文叔叔的爹爹以“人生一死浑等闲,裂眦穿胸不忘”的赤胆忠心气节,终究难逃南宋一帮变节投敌的奸贼魔掌!”
赵训咬牙切齿冷哼道:“北宋历经这场浩劫灾难中,像宇文叔叔爹爹那样的英雄豪杰实属不多,可恨赵训时运不济,否则、否则。。。。。。咳,罢了罢了不说了!”满怀凌云壮志,在他投靠叔叔宋高宗无望中虽消磨殆尽,但依然让他耿耿于怀。
宇文煜懂得赵训欲言还休之意,遂无不叹息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世子你叔叔赵构独守江南一隅登基称帝,与秦桧童贯等奸贼狼狈为奸,口是心非,置您太上爷爷父皇在风口浪尖上而不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故让一心直捣黄龙府,迎回您太上爷爷、父皇的抗金“中兴四将”之首岳飞岳元帅搬弄股掌之间。。。。。。咳,只怕、只怕到头来,岳元帅和俺爹爹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