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特斯部族领，夜晚。</p>
天上的星星难以入睡，扰得地上的人儿也心烦意乱。</p>
山谷的台地边，一身便装的金发天使眉头拧起，独自对着路边的杂草一顿发泄。</p>
“骗子！混蛋！人渣！”</p>
说好的一个月时间，现在都多过去五天了，人呢！！</p>
阿忒塔娜：“……”</p>
忙完部族领的事务，从白港镇回来的母神远远目睹了这一幕。</p>
她停了停后，顺着朝那边的坡道走了上去。</p>
“莎耶……虽然是很感谢你帮忙除草，但这样下去…整个山谷就要变得光秃秃了。”</p>
“！”</p>
莎耶连忙回过头，脸上更多是被听到抱怨的慌张，把头低向了一边。</p>
阿忒塔娜微笑看着她，随即话锋一转：“我泡了宁神的草木茶，要来我的帐篷聊聊吗？”</p>
一段时间后，山下的帐篷里。</p>
邀请莎耶在毛毯坐下，阿忒塔娜起身点起温暖的烛火，一边将水壶里的水烧开，一边动作很轻地整理出茶具。</p>
等到一股宁静的清香逐渐溢开，热水浇在茶杯里的声音让心情不自觉平静了下来。</p>
“……”</p>
莎耶没有说话，阿忒塔娜也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端着茶放平气氛，等她的情绪进一步沉淀下来。</p>
在她们之中，莎耶是自尊心最强的孩子。</p>
比起薇弥尔和王女殿下，她也是来找她次数最少的那个，但就算外表再坚强，一旦涉及到他的话题，难免会忍不住地在意吧。</p>
“我想他也在想着你的事，”见时机逐渐合适，阿忒塔娜用平和的语气开口，“不用怀疑你们之间的感情。”</p>
“那种事…谁信啊。”莎耶端着茶用低头掩饰自己的表情。</p>
“你想，他刻意叮嘱你在一个月回来，不也是希望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能看见你吗？”</p>
“……那他就不应该失约。”</p>
果然……吗。</p>
阿忒塔娜轻轻抿了抿嘴，端着茶杯离她更近了些。</p>
“这次去黎日曼，他刻意向你强调这么短的时间，”她目光柔和说道，“我想他一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能在你身边所以放心不下。”</p>
“……？”</p>
“他一定也担心伱回神殿万一意志不够坚定不回来了怎么办，”母神稍稍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不用怀疑你们一路走过的旅途，就算表面上不表现，在她们都没看到的地方，他也一定是对你思念着的。”</p>
随后，她帮助莎耶回忆了一些他们之间的点滴，无论怎么看，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都不是虚假的。</p>
莎耶听完默默把头偏向了一边。</p>
“那……我该怎么办？”</p>
“等他回来，让他好好向你道歉认错，”阿忒塔娜露出了宽容的微笑，“要是他嘴硬的话，我帮着你一起揍他。”</p>
“……”</p>
莎耶张了张嘴，每次在面对阿忒塔娜的时候，都好像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很难感到排斥，有一种什么都没关系都可以和她说的冲动。</p>
即使在玛利亚身上，也只偶尔感受过，不太能说得出来。</p>
不过……她并不厌恶就是了。</p>
“既、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莎耶用吞吐的表情掩饰道，“我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p>
“嗯！这样就好。”母神对她露出了闭眼的温柔笑容。</p>
看着她这幅模样，莎耶反而感到没什么可抱怨的了。</p>
有时候也想过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这样，但阿忒塔娜的意思就好像在说，她有这么做的权力一样。</p>
不懂。</p>
但是，如果什么都可以问她的话……</p>
“我还有些事情，可以问吗？”莎耶抬起头来道。</p>
“当然，”阿忒塔娜用一如既往的姿态坐在那里，露出乐意倾听的微笑，“部族领这几天的事务已经处理完了，只要你愿意，在他回来之前我都可以陪你聊下去。”</p>
“我想知道，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莎耶突然坐直身子，满脸认真地喊了出来。</p>
听着这天雷滚滚的发言，阿忒塔娜脸上出现了片刻不易察觉的僵硬，因为对方的声音过大，她下意识往帐篷外的方向看了一眼。</p>
我早该知道的……</p>
“我问过神殿里有经历的天使了，”莎耶接着解释说道，“她说什么进入体内，然后这样那样的，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p>
“你……”阿忒塔娜抹了把汗，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他没有用什么……他没有对你做过类似的事情吗？”</p>
“类似的事情？”</p>
莎耶的眉头皱得很深。</p>
沉思了好一会后，她试着想到一些最有可能的答案。</p>
“就是他总是随身带着一根棍子，晚上一個劲地在那磨来磨去，”莎耶说着开始比划着，“有这么长，这么粗……”</p>
阿忒塔娜：“……”</p>
你不用对我形容得这么具体……</p>
果然一旦涉及他的话题，最后的风向都会变成这样。</p>
“那他……”她抿着嘴尝试做出解答，“有没有用你形容的那个东西，做过其他天使对你说的事情？”</p>
“没、没有啊？”莎耶愣愣看着，“就是在那很起劲的，说是储存了很丰富的战斗经验，有时还让我亲手替他保养来着。”</p>
阿忒塔娜：“……”</p>
“哦，还有，”莎耶又想起来什么，“每次保养的时候还总要我看着他，说什么看着我的脸他更容易排出诅咒。”</p>
阿忒塔娜：“……”</p>
明明是想适当保持距离，却在和她们交流的过程中，什么都知道了。</p>
玩得可真花……</p>
不过她大概弄清楚怎么回事了。</p>
天使应该没有种族存续的意识，她们的身体并不像兽人族那样会随季节和气候而产生变化，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成长期，因此无人引导的话，莎耶在这方面大概是一无所知的。</p>
但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p>
“他在对你做那些事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p>
“我……”莎耶实在没好意思把离开前那晚没有睡衣的事情说出来，“就……不知廉耻……”</p>
阿忒塔娜稍微放松了眼神。</p>
她是没有献身的概念吧。</p>
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这很有可能就是他一部分的真实想法……不想让她就这么简单的……</p>
可是，既然他不打算做这方面的引导，或者说万一让她知道了真相他的下场会很惨，他是等着谁来告诉她这一切？</p>try{ggauto();} catch(ex){}
阿忒塔娜想了想，突然低头看了一眼。</p>
“……”</p>
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