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装成真的,荣昭眼睛里聚上一层氤氲,像小猫似的往荣侯爷身上拱了拱,蔫声蔫气,带着哭腔道:“我再也不吃肉了。”
  荣侯爷蹙起眉,问道:“在静心堂不是吃斋菜吗?”
  荣昭仰头望了一眼他,哼哼唧唧几声,再看向高氏。
  高氏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我听守在静心堂的人说昭昭已经几天没怎么吃饭了,所以就擅自做主让人送去了她平时爱吃的东西。可能是数日没有碰过荤腥,她又吃的有点多,所以积了食。”她这么说可不是为了荣昭,只是因为饭菜是荣曦送去的,她怕侯爷怪罪荣曦。
  “你也是,我都说让她静心,你还送什么饭。这下好了吧,一吃就可劲吃,肚子不疼才怪。”荣侯爷面有责怪之意,推了推荣昭的额头,“不就是几天没吃肉吗?把自己吃得撑到吐,真没出息。”
  “你要是不让我吃那个些跟野草似的斋菜,我会一次吃那么多吗?”荣昭轻轻一哼,说着说着觉得心里憋屈,竟哭了起来。
  荣侯爷真是拿她没办法,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以后不让你吃斋菜了,真是个孩子,怎么都长不大。”
  又道:“请的大夫来了吗?”
  秋水听到问话进来,她平息了粗气,回道:“已在外面等候。”秋水给荣昭递了个眼色。
  荣昭目光一闪,道:“那让大夫进来吧。”她撒娇,“我要看病了,你们都到外面等着吧。”
  高氏笑道:“看病而已,你将我们轰走干什么?”
  “我病成这样,当然要大夫好好诊诊,你们在这耽误他的诊断怎么办?”荣昭娇气道。她推走荣侯爷,“你也走,耽误我的病情可了不得。”
  “有什么好看的,我给你诊诊。”荣曜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腕,面上正正经经的,“嗯,你这病我知道,就是吃饱了撑的。”
  众人皆笑,就连一向对他严肃的荣侯爷也忍俊不禁。
  荣昭踹开他,“胡说八道。”
  “看你矫情那样。”荣曜对着她努了努眉头,小样,装的还挺像。不让人在这看着,是怕大夫揭穿你吧。好了好了,弟弟明白。
  荣昭白了眼他,“还不快走。”
  “行,我们走。”荣曜颇是一副有眼色的意思,牵着荣侯爷和高氏离开,“咱们到外面等着吧,不然她的病不好就赖到我们头上了。”
  他回头冲着荣昭眨了下眼睛,意思很容易读懂,不外乎就是夸耀自己多厉害,让荣昭记得他又救了她一次。
  荣昭撇撇嘴,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就将脸转到一边不再理他。这小子,就不能给他好脸色,不然蹬鼻子就能上脸。
  钱大夫进来时,与高氏打了个照面,对视一眼,连忙低着头进了房间。
  纱幔垂下,只隐约看到人影,纤手从鲛纱中露出,孤鹜将一方丝帕放在荣昭的手腕上,才让钱大夫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