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诶听了嘻嘻一笑:“听见猫儿叫了?”
李进忠点点头,“果真有猫儿?”
“嘻嘻,也就上个月吧,刑部的裴郎中到这来查验囚犯,没想到裴郎中一来就被吓坏了,知道被什么吓得吗?”
李进忠赶紧摇摇头,他隐隐觉得这番子讲的事可能并不‘美妙’。
“嗨,就是一个带枷锁的犯人,估计当时只剩一口气了,身上爬满的老鼠,而且被啃得血肉模糊……可能裴郎中就被吓着了。不过这种事太正常了,有啥可怕的?又没让他见行刑……后来呢,这裴郎中啊,真是好心,一咬牙自己掏银子买了一批猫儿送进来。自从里面有了猫儿,鼠患顿息,倒是救了好几条人命呢。”
嘶……李进忠浑身一哆嗦,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
————
李进忠回到廊下家,五更都过了。
他送走俩番子,没有即刻进屋,而是坐在石阶上,看着天上乌云遮月,然后长吁短叹一阵。
他记得他受过最重的伤就是十来岁那会,与人打架,脑袋被别人开了瓢,不过他命大,没死。后来伤好了以后跟没事人一样,到现在连脑袋上那条疤都摸不着了。
他自诩见过血腥啥也不怕的人,进了诏狱连血都没看见,居然就吓得要死……那些诏狱里的犯人们,他们怕吗?诏狱里呆十六年,又是一种什么感觉?生不如死还是度日如年?还有轮回酒,居然是一味好药?
那里面关的可都是高官大员呐,像他这种人犯事都没资格进诏狱的。他们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身陷诏狱生不如死?还有那吴宗尧,他究竟图个啥?当他知县不好吗?一个知县三年时间,妥妥的白银十万两,这都属于清官了,百姓还要感恩戴德。
李进忠坐了一会儿,实在是又累又困还加上饿,他瞅瞅天上乍隐乍现的月亮,终究是身体的疲惫战胜了沮丧情绪。末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朝睡觉的屋子走去……
卯时初刻,
启祥宫大殿东暖阁,灯火通明。
这灯火不是燃了一夜,而是才点上不久。朱翊钧不到五更天就起了床,先看了一会书,然后想到好几天都没看奏章,索性就趁着有精力一气看完。
惯例,他依然先从阁本看起——昨接塘报称虏歹青等,于三月初一犯锦州,方春虏马正弱,而敢于入寇,其蔑视中国甚矣。全辽乡官士民投揭朝房,谓李成梁镇守辽东二十年,虏人畏服。成梁离镇十年八易将,戎务尽驰,战守无资,辽事大坏,还将成梁前去方可整理。况彼家在铁岭,为国为家必宜尽力。昨本兵与臣商量推举,伏望皇上轸念重镇,准命成梁出镇,仍乞稍加礼数,作彼忠勤。又惟宣大与大虏只隔一墙,虏王虽安静而别部小夷时时作歹,今宣府巡抚王象乾已升川贵总督,宣大总督梅国祯又适丁忧,二缺皆经会推,乞早赐简用。
朱翊钧看完,沉思了片刻,又找出本兵田乐的奏章览读了一遍,“十年八易大将?”看完不禁犯了嘀咕。
“卢全,你记不记得李成梁之后,辽东都换了些什么将?”
卢全想了一会,回道:“李成梁之后是杨绍勋,因恇怯不前被罢职;尤继先,因病去职;董一元,因弹劾罢职;王保,一年后去职;李如松,呃……死于任上;李如梅,被参;孙守廉,被参;马林,嗯……被参。”
这八人当中,唯有李如松是朱翊钧直发中旨上任,他又想起了李如松死前他做的那个梦,“哎,怎奈天妒英才……”
沉默了一会,又问卢全:“卢全,你也说说,辽东是李成梁好,还是麻贵好?”
“陛下,臣怕是说不好。”
“说,恕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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