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缵叹了一声,他无法反驳,而且花税本就不是针对百姓。
“老爷,老奴感觉今年的棉花,或许会有个好收成,您瞧那些牙子了没?这才几月啊,就开始忙了。”
高唐州同样产棉,而且花市规模不亚于临清,甚至超过。如今才三月间,就已有牙侩的身影,同样在田间地头里闪动。
黄克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起意问书僮:“五儿,你说百姓缴税,是缴实物好,还是银子好?”
唤五儿的书僮想了半天,回道:“银子好吧?”
“为何?”
五儿抠抠脑袋:“因为棉花贵啊。”
老仆却道:“哪里是缴银子?当然是缴本色了。”
“不对,是银子。像去年,棉花价贵又不愁卖,当然是换银子来缴税喽。”
老仆摇头,欲反驳:“你懂啥,那些佃田种的,东家收租子只收实物,从没听说收银钱当租子的。”
“你说的只是佃户,而老爷问的是缴税,又没问交租子。”
“向朝廷交的不也是租子?”
“你瞎扯……”
两人不过几句就争了起来,黄克缵只得出声:“你俩个都是只说对了一半,去年棉贵是因为减产,所以才贵。今年要是丰收,你看还是不是去年那价。”
“哦……这么一说,小的有些明白了,是不是棉贱时,缴税缴本色最划算?反而缴银子却吃亏?”
“一般是这样,但要是佃户,估计没有这么多选择。东家也会算账的,到那时只会让佃户缴银子,而非本色。”
“原来这样……”
“所以你俩都只说对了一半。”
“老爷,倘若今年棉花丰收,要怎样才能卖个去年那价?”
黄克缵却摇摇头:“老爷也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