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摺?”葛成愣了一下。
“对,去年你们起义时,别于腰间的那个东西。”魏进忠道,“听说上面记得是十二家税官的人名及住址,谁提供给你们的?”
葛成听明白他问的,神情谨慎中带了一丝凝重:“没有谁提供,就是大家一起总结出来的。魏太监问来何意?”
魏进忠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挺好奇。那十二人名单里,是不是有一丁姓人家?还是苏州的世宦之家,也被你们一把火烧了家宅?”
葛成紧紧盯着他,嘴却闭得如蚌壳。魏进忠见之,笑了笑,一派轻松的样子:“别误会,其实早听过你葛成的大名,义声震吴下,俺也挺佩服你。”
“起事之前,我们就发过誓言,绝不染一钱尺帛,而且只破起衅之家,不及无辜一人。”
“那你可认得一个叫张献翼的?”
“谁?”葛成又愣住,仿佛这名字听起来十分陌生。
“吴中名士,素以癫狂示人。这个人,在你到官府自首时,他为你东奔西走,在你入狱时,他为你请命,还写文章生祭你,又为你编了《蕉扇记》四处传唱……以为你认识,原来你都没听过他的名字?”
葛成皱起了眉头:“我确实不认得,魏太监为何此时提起这人?”
魏进忠嘴角一勾,缓缓说道:“因为这人死了,被杀死在家中。”
葛成不禁大吃一惊:“怎么……多久的事?被谁杀死?”
“半年前。至于被谁?打行里的赤棍吧。”
葛成垂下头,半晌,才重新抬头,面有难过之色:“魏太监,他的死跟那个丁家有关吗?”
魏进忠耸耸肩:“或许吧,听说他编的那出《蕉扇记》除了歌颂你的事迹外,还讽刺了丁家,所以才为他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