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一次打破零号房间那扇厚重铁门破门而出的,都是一位浑身都覆盖着明黄色钢铁战甲的巨人,以不同的方式直接屠杀掉那些追逐自己的凶恶造物,比如长矛,比如沉重的火枪,又或是凶悍的电锯……
“会是他么?”
零号,路明非……零在脑袋中试图把他们糅合在一起,但始终没有成功。
路明非的形象变化,再加上刚才洗澡时她看到路明非那具赤裸健壮的肉体,感觉就像是瘦弱废柴猛然间变成了jojo式画风带着奇妙bgm和拟声词以不明觉厉pose登场的肌肉猛男。
“你是在想老板和路明非的关系?”酒德麻衣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了零的思绪,“那最好还是别瞎想了,咱们这种凡人就没必要去掺和神仙的事,我们就打打下手。”
“……嗯。”零的回应有些敷衍。
对她来说,这也是一次追溯过去的旅程,她脑海中有相当部分的记忆缺失了,好似被人硬生生抹去一般再也想不起来。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跟零号分开的了,她记忆里的画面只停留在男孩背着女孩行走在风雪中,想要沿着铁轨从莫斯科走到中国。也就在那个时候,她被赋予了“零”这个名字。
“不过老板倒是说了一句话……但还是一如既往的谜语。你要猜猜看么?”
“什么?”零下意识地问道。
“他说,也许这个版本的现实要比上一个充实,至少能有一个结局——不管结局是好是坏。”
……
芬格尔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丰盛的饭菜,伊丽莎白宫的女仆和侍应为三位客人奉上了共有十五道菜的晚餐,且都是量大管饱的菜式。
在晚餐过后,路明非又重新掏出了那张“δ计划”的档案,盯着“自己”那张黑白照片思考。
他不在意自己有什么黑暗惨无人道的经历——这些跟在恸哭者战团的百年征战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早已被掩埋;
更不在意什么“黑暗绝密的基因工程”——阿斯塔特本身就是这种工程的产物,而且他足够幸运能被战团长认可,从战团仆役直接升格成为帝皇的天使,据说其他阿斯塔特战团的新兵还要经历各种残酷严苛的考验和试炼,才有资格接受改造手术。
他在思考这跟帝皇陛下所说的“自己的起源”有何关联。
路鸣泽像是“寄宿”在自己体内的意识体,但同时又拥有能够影响现实的力量,例如零和酒德麻衣就是他在现实中培养的势力;
他曾经诱惑自己能帮他实现任何愿望,只需要四分之一次生命的代价——虽然路明非很想见识并拥有一架合法的帝皇级泰坦,但这种许诺立即就被他怒斥了回去并将路鸣泽视作亵渎的恶魔。
四分之一生命换取一个愿望,人类心中的“贪欲”之火一旦燃起就很难熄灭,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愿望……假如自己真的用生命为代价支付许下四个愿望之后,那会发生什么?
这具身体的所有权归路鸣泽所有?这不就是只有恶魔才会行驶的卑劣肮脏行径么?
但假如路鸣泽真是恶魔,那帝皇陛下早就一巴掌让他灰飞烟灭了,可如今两者更像是一种……类似于合作的态度?
越往后想越感觉到自己想法的亵渎,路明非赶紧摁灭了自己的思绪,还是先专心追溯自己所谓的起源吧。
起源起源……难不成自己跟罗纳德.唐一样,也是异形?
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同时收起档案,改为放空思绪的冥想——
因为帝皇陛下命令取消掉了启示之剑军团自路明非延续而来的每日对祂意义不明的祷告时间:
“就让我感受一下难得的清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