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女孩潮红的脸,路明非忽然傻傻地咧嘴笑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忽然间,他的眼角余光瞄到了一旁好像有人,他下意识地扭头一看,看到房间里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孩。
男孩穿着精致的小西装,那张漂亮圆润的脸庞有些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一样。对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一双金色的瞳眸在房间里粉红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醒目。
男孩悠悠地叹了口气,带着无奈与淡淡的悲伤。
路明非下意识地产生羞耻丢人的情绪,就好像洗澡时门忽然打开被人围观一样;可在下一次眨眼时,男孩的身影就消失了,似乎从未存在过。
他想要环视四周去看男孩是不是跑到了别的地方,但坐在他身上的陈雯雯捧起了他的脸,好像要吞掉他的舌头般忘我地吮吸着、索取着。
他又沉醉在那独特的感官刺激里。
……
“黑怒无法将我吞噬。”
卡托斯/路明非行走在幽暗冰冷的长廊里,低声自语。
黑怒是伴随圣洁列斯所有子嗣的诅咒,似乎已经深入到灵魂之中,即使换了另外一具躯体回到另一个世界,路明非也依旧被它深深地困扰着。
在它发作时,圣洁列斯子嗣的思维将会被扭转、回到那个黑暗血腥的背叛时代,真实面对欺骗者、大逆荷鲁斯,亲身感受基因之父在那场陨落之战中受到的所有无法描述的愤怒与痛苦。
一个被黑怒吞噬的战士会无法分辨自己与敌人,除了在黑怒视界中明显的同样的圣洁列斯子嗣外,其余人都有可能会被扭曲成叛徒或直接是大逆荷鲁斯。而他的归宿就只有加入“死亡连队”,动力甲被涂成黑色,在战团牧师激励的话语引导下去执行自杀性的任务,寻求在战斗中光荣的死去。
“黑怒无法将我吞噬。”路明非总是这样低语,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自我激励。
每个天使子嗣都这样提醒自己,但又终究避不可免地深陷到了黑色的狂怒之中。
他没听说过有哪位勇敢高贵的战士成功克服战胜了黑怒,如今他想要努力地去克服它。
路明非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这片奇异诡异的空间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于是他用从黑暗中扑出来想要杀死自己的异形当作时间来计数。
这是第六千四百五十五只。
这些异形不堪一击,在阿斯塔特的杀戮本能与圣血天使致命的剑法下,没有一只异形能够伤到他。而在这段时间里,欺骗者荷鲁斯挥动破世者攻击,致使原体陨落的画面不断地在路明非眼前闪现。
路明非不想去纠结亲身体验基因之父的痛苦还是亲眼目睹基因之父临死前的挣扎哪个更让人感到疯狂,他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并将他们宣泄到攻击自己的异形身上去。
他抬起头,从小窗外看向漆黑天穹上那唯一明亮的星辰。这是他的唯一陪伴,犹如迷雾里指路的明灯。有时候他的眼前会闪现出幻象,身穿黑宝石般华丽动力铠甲的原体是微笑着向他伸出手臂,用无法让人拒绝的语气让他来到自己身边。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去看那颗星星,瞬间的清醒犹如干旱的沙漠得到了清凉的雨水,他坚定地拒绝了“基因之父”的请求,继续迈步向前。
他得寻找出路离开这里。
“你是谁?”隐藏在黑暗里充满蛊惑性的声音又响起了。它总是这么问自己。
“我是卡托斯,忠诚的圣洁列斯之子。”路明非冷漠地回应。
“不,你不是。你并不忠诚。你亲眼看着原体陨落,却无动于衷。圣洁列斯没有你这种懦弱、让圣血天使蒙羞的子嗣。”
“你没那个资格跟我说教。我会找到你,然后将你净化。”冰冷的话语下潜藏着等待喷发的暴怒火山。
黑暗里的声音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没有敢再回复他。
路明非继续坚定地拖刀前行,杀掉了第六千四百五十六只从黑暗里扑出的异形。
“我是卡托斯,忠诚的圣洁列斯之子。”他顿了顿,“我也是路明非,即使身体本质不同,但依然忠诚于帝皇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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