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个养父死了。他实际是一个隐藏起来的……恶人，以前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他的伪装。”</p>
路明非回到了“ξ”层上杉绘梨衣的房间，向她陈述作为她的养父“橘政宗”已经死去的事实。</p>
原本是想用“异端”这个词语，但考虑到要慢慢转变绘梨衣“沉迷”《圣言录》的习惯，于是改口用“恶人”来形容赫尔佐格。</p>
他身后跟着源稚生和源稚女，其中作为哥哥的源稚生脸上已经有明显的疲惫之色；</p>
他已经有三十多个小时没闭眼了，没有给他太多emo的时间，也没有给蛇岐八家愤怒的时间，他率领着执行局的精锐骨干，跟着其他家主对“橘政宗”所遗留的一切进行彻底的清洗和搜查。</p>
与他随行的，还有如今已经变得相当大只、穿着装甲走起路来轰轰隆隆作响的弟弟。</p>
他是以“龙王”的身份跟着他们对猛鬼众现存的成员进行收编，如果被洗脑得太深，则会被无情地清除；同时他也通过“梦貘”这言灵进行高效率的直接审讯获取信息情报。</p>
从脱下头盔后露出来的脸依稀还能看出曾经属于稚女那几分残留的清秀，不过更多的是如钢铁般的冷静与坚毅，似乎那些委屈、愤怒、不甘…都在那天杀死赫尔佐格时随下落的拳头倾尽。</p>
源稚生已经开始好奇路明非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改造手术，才能让一个人从身体再到心理发生这种全方面的蜕变。</p>
……</p>
“嗯。”</p>
绘梨衣只是点了点头，漂亮的脸蛋并没有因为路明非的话语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p>
她抓着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操控装置，眼睛很认真地盯着面前液晶屏幕上端着枪械冲冲冲杀杀杀的画面。</p>
芬格尔介绍说这是普通人玩的战争游戏，不像他们那种吓人血腥刺激且少儿不宜，绘梨衣玩的这部是《使命召唤4现代战争》……</p>
“这是她的游戏时间，”源稚生在后面低声提醒道，“这段时间绘梨衣的作息都十分规律，以前的她除了吃饭和休息剩下时间就是玩游戏看漫画；现在她将一部时间分给了祈祷和读那本笔记。”</p>
“那以后让她的游戏时间恢复正常，别再读那本笔记了。”路明非身子向后仰，低声跟他说道。</p>
“……”</p>
源稚生想说当初那本东西不是你写然后让人翻译给绘梨衣的么？不过考虑到现在的路明非跟半年前来日本时的那个路明非思维可能有了很大的转变，于是他不再多说。</p>
不过绘梨衣现在的状态也挺好，虚假的“橘政宗”不值得她有哪怕一丝的情绪起伏。</p>
源稚生有想过教绘梨衣为人处事的道理，但如今给她的关心也只限于陪她玩玩游戏机。</p>
“看样子我对你情绪失控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样就好，那种恶人没什么值得被铭记的。”</p>
路明非见绘梨衣情绪正常，便准备起身离开，下楼去跟进有关赫尔佐格的调查进度。</p>
屏幕上端枪的角色“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画面变得灰白，绘梨衣小脸露出一抹懊恼的神色；</p>
不过她没有继续游玩游戏，而是放下手柄拿起了一旁的笔摊开笔记本“沙沙”地写了起来，写完之后摊给路明非和她的两个哥哥看：</p>
“他不是绘梨衣亲近的人。绘梨衣不喜欢他。他有时会用不好的眼神看绘梨衣。还会有很讨厌的味道和很吵的声音。”</p>
很讨厌的味道？很吵的声音？路明非微微皱眉，思索个中含义。</p>
是指恶魔么？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缕还未死绝的万变魔君残魂。</p>
有信仰之力庇护的绘梨衣理应会有感应到混沌的敏感性；而赫尔佐格这种喜欢戏耍诡计的异端正是万变魔君所喜的教唆对象。</p>
至于赫尔佐格是否已经彻底死绝这个问题……</p>
哪怕是亲手将他脑袋砸烂、砸碎的源稚女都无法做出回答。</p>
路明非并不惧怕赫尔佐格会与恶魔一齐卷土重来，他只是不想让更多的无辜生命被席卷到这异端的阴谋当中丧生。</p>
“有新的发现。”摆放在榻榻米上的动力头盔传出新的讯息，简单跟绘梨衣说了声“回见”后，路明非迅速起身戴上头盔离开，源稚生和源稚女立即跟上。</p>
看着三人离开房间的背影，绘梨衣只是嘟了嘟小嘴，拿起手柄又全身心地投入到面前的游戏里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