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五个,2,没有,3,按旋转分类。”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弥骄傲地倚在沙发靠背上,昂着小脸,用鼻孔对着那人,自信地像是一个小女王。
“你怎么知道?”秦惶歪着头,一脸纳闷的问。
“这不是很基础的问题嘛?”女王夏弥不屑地摇摇头,表示这些问题太过基础了,都不如她每天写的作业有难度。
“很好,你被录取了。”秦惶果断拍板。
“芜湖,老板万岁!”夏弥果断改口。
“竟然对了!?”落叶喃喃。
落叶可不知道秦惶是什么打算,她是真的认为秦惶是在招聘一个文职,也在很认真的面试所有人。
秦惶翻个白眼,无语地对旁边的傻丫头说:“想什么呢,全错了。”
“那为什么……”
秦惶指着对面洋洋得意的少女,说:“伱看她那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就她了。”
她双手比‘耶’,放在小脸边。
“像我这么可爱的女生,做不出来这么心机的数学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夏弥理直气壮地说。
“那老板,我的工作是什么?”夏弥放下手,用那双亮晶晶的双瞳看着秦惶,眼睛里仿佛闪着光。
“你刚才不是猜到了。”秦惶面无表情。
“……”
随后,夏弥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了。
她勉力维持着不再真挚的笑容,小屁股在真皮沙发上一点点挪动,
刷地起身向门外冲去。
“有事秘书干,没事就滚蛋。”秦惶不慌不忙地补充。
夏弥脚步不停,回过头大喊:“老板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们买早餐!”
…
…
七八点的时候,正是上班族们急匆匆挤地铁前,买些早餐塞在嘴里的时间。
今天的小吃街却静悄悄的,行人们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路过、小心翼翼地离开。
这是一种尊重,对某种极致容貌的敬畏。
包子铺外站在一男一女,发色黑与白,一高一低。
女孩站在队伍中排队,男人无聊地双手插兜站着,像根风中弯曲的竹子,筋节强硬,微弱地朝阳映在灰色的睡衣上,镀上一层神圣的晕。
男女像是从‘圣经’中走出的亚当夏娃,带着最直接、最具冲击的完美容貌走入现实,惊叹了路过的每个人。
好比盗墓贼钻进图坦阿蒙的墓室,面对那个仿佛封印了时间的精美黄金面具,也会怀着赞叹久久沉默,不敢伸出去摘下它,害怕惊动这极致的美丽瞬间,怕它在苏醒的时刻苍老。
夏弥看向旁边的男人,对方毫无掩饰的黄金瞳中,映出自己的死鱼眼,和蹑手蹑脚的众生。
“老板,你是来监视我会不会跑路的吗?”
“我只是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希望多看一会儿养养眼而已。”
秦惶心里冷笑:咬了钩的鱼儿还想跑?
夏弥吐吐舌头,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前方的客人提着塑料袋,最后看了一眼男女,带着惊叹轻轻离开。
老板娘以一种受宠若惊地语气问:“请问,需要什么?”
夏弥瞥了一眼旁边人,毫无语调变化地说:“我想我该要自由,要肆意妄为,要志得意满,遨游山川和湖海,要世界所有的浪漫。”
“开个玩笑,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豆浆和油条。”
夏弥耳旁传来男人的轻笑。
“你的浪漫可以加一碗胡辣汤。”
夏弥继续面无表情对老板娘说:“加一碗胡辣汤,打包。”
秦惶很满意,笑意漫上眼睛,微微眯起。
他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被称为‘妖怪般美丽’的少女。
阳光照在她小腿的背面,温润如玉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
她的每一根线条都是青春而流畅,每一个形容‘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少女的身上,如果要下一个定义的话,大概只能给出‘骨肉匀停’的概念。
“老板,我要告你x骚扰了!”夏弥龇牙。
她自然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想注意不到都难,那视线火辣辣的,并且堂而皇之,好似已经将她剥光了一般,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
夏弥心中有些警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对方知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下车已经迟了,只能硬着头皮硬挺。
夏弥之前也想过会不会这是一场阴谋,
但她还是来了。
因为她根本没得选。
所有的龙王都没得选,
在至尊苏醒的那天,
它们的归宿都是相同的。
秦惶笑笑:“别生气嘛,其他人也在看你,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心生向往的。”
夏弥再次龇了龇嘴,露出两颗白得仿佛反着光的小虎牙。
心说:你的视线和他们一样么?你那眼神恨不得立马吃了我一样,让我总觉得自己是一头落入狼口的肥羊。
可她的示威在男人那里完全没有作用,她甚至感受到,对方的眼睛停在自己胸口时,流露出那种遗憾的惋惜。
夏弥跺脚,甩动装着早餐的塑料袋离开,虎虎生风。
她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仍然黏在自己身上,头也不回地喊。
“老板,你这样是不会招女孩子喜欢的。”
秦惶跟在她后面,踩在她的影子上,什么也没说,也终于不再紧盯着少女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惶突然说:“你和你哥哥关系很好么?”
夏弥脚步一顿,随后转过身看着他,倒退着继续走。
“很好啊,怎么了?大老板心血来潮,体恤社会底层宅男的公益活动吗?”夏弥反问。
“只是问问,有些好奇。”秦惶和她对视。“我没有兄弟姐妹,想知道你们这些二胎三胎的子弟都是怎么想的。”
“比如,会吃醋吗?分走父母的爱,会被嫉妒吗?什么的。”他问。
“你说的情况是家庭伦理剧吧?而且还是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夏弥很肯定地说。
她又接着说:“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的。虽然他傻乎乎的,但很听我的话,有人欺负我了,他也会为我出头。”
说到这个夏弥显得有些开心,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为我打架的时候可凶了,完全跟个疯狗一样,那个时候的哥哥谁也打不过。”
秦惶转头看向朝阳,幽幽地说。
“是吗。”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