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疑的心理,纪鸿哲又考较了周柏的学业,然而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包括经义、策论,乃至道经解读,周柏都能应答自如。
定州解元、亚元他不敢保证,但只要气运够,周柏绝对是举人预选。
接着纪鸿哲一改稍有轻视的心态,放下矜持开始和周柏探讨新政,这一说,就是半夜。
当晚,周柏留宿县衙的消息也传遍了县城。
许多大家族私底下痛斥纪鸿哲不讲武德,如县豪陈家,在陈云的劝说下,正准备花大价钱拉拢,结果现在人家县尊都没给他们见面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在县衙吃过县尊夫人做的早餐,纪鸿哲又是亲自送周柏走出县衙正门,可以说其他家族的家主来都不一定有这么重视,现在这已经说的上是自己人的亲厚了。
“少爷,有好几家昨天找到我希望您去赴宴,是不是多留几天?”新购置的马车上,老黄探头询问道。
“不去,家里等急了,他们能理解。”
周柏看了一眼后面目送他们离开的纪鸿哲,又淡淡说了句;“县尊大人虽是流官,却也是同进士出身,容不得我一毛头小子欺辱。”
昨晚周柏看似拗不过纪鸿哲的热情,才留宿,其实这已经表明他的立场,以后周家就是明牌支持。
太快了,不符合地方豪强生存的逻辑和利益,是以很多家族难以理解,甚至觉得周柏太过毛躁。
但他们哪里知道,再有几年大劫洗牌,哪还有什么潜规则、利益,忙着和县令较劲,不如想想怎么自保。
又是一路回赶,周柏在车上回想一晚长谈的内容,大差不差,还是前世纪鸿哲准备发布的政令。
招揽流民,颁布开荒令;县兵参与苦口隘协防,顺带出资修补关口城墙;征召豪强家丁,清扫苍山盗贼……
都是极为敏感的政令,只看第一条最简单的流民开荒,就涉及到各方利益。
这平苍县的无主之地,可都是各大家族早就看上的,虽没有大刀阔斧地开荒种田,但也在潜移默化地吞食兼并。
无论是县豪家族,还是如周家一般的乡族,不是不想有更多的田,只是家族位格不够,超出亩数就违背了朝廷法令,所以让地荒着空着。
未来如有家格突破,哪个族人有了出息,周边的荒地都是发展空间,根本没有顾虑。
前世纪鸿哲就是没安抚好各方,导致新政虎头蛇尾,最后灰溜溜离开平苍县。
而现在有了他的帮助,或许能有点不一样,起码开荒是周柏本来就要做的事,他要更多的地种粮。
一转眼,红坭乡的牌坊就在前方清晰可见,这次是族长周明轩亲自带队迎接。
红绸带,看戏欢迎的乡民,还有热闹的锣鼓。
“少爷,好大的阵仗,高层全齐了!”
“看来他们明白,十五岁的案首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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