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一事就好像闹剧一般收了场,连刘应坤先前都准备撕破脸皮了,哪晓得受害人陈操唱了这么一出戏出来,弄得他还有些接受不了。
大堂就坐之后,陈操让人上茶...
“如今建奴大军就在大凌河外,袁巡抚甘冒大险前来广宁前线,足以证明是多么重视此次计划,”
陈操抿了一口茶,然后道:“如今已是八月,若是不能在十一月之前完成袁巡抚的平辽之策,这天启七年就白干了,空余了那么一千一百万两银子而已。”
刘应坤知道这个数,但袁崇焕实际收到的银子不过六百万两,当中刨除十万人的军费除开后,还要被刘应坤这等前来贪赃的分一些走,他实际落不到几个钱。
当然,他也看清楚了刘应坤处事不变的样子,心中也笃定这一回朝廷在陈操的身上刮了不少油水下来。
“只可惜凉国公你在双台子河被鞑子击败,”袁崇焕嘲讽道,他也直接忽略了先前的事情:“要不然下官也不会在陛下面前被数了挂落。”
陈操哈哈一笑,然后又道:“袁巡抚久在辽东,当知建奴的本事,就连你十万大军都龟缩在锦州沿线不出击,我这定武军还不是满编的情况下才三万多人,没有被建奴一战击溃全军大败已经算是尽了全力了;
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公为了大明朝江山社稷考虑,也不能让手下仅有的实力被建奴一战消灭,即便是死了,那也得崩掉他们两颗牙齿才可以,无谓的牺牲,本公是不做的...”
“呵呵,”刘应坤掩嘴笑了笑,然后阴冷道:“凉国公说的可比做的好听好看的多。”
“放肆,”赵信喝骂道:“你个阉人,胆敢取笑国朝勋爵,你是什么身份?”
刘应坤可不怕赵信,当下就怒骂拍桌而起:“赵信,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胆敢如此与咱家说话。”
“哎...”
陈操打断了即将爆火的两人,然后盯着刘应坤道:“刘公公,你监军辽东,但主要职权在袁巡抚那边,本公出发之时可未有任何内宫官员前来监军,这边的事情今日你还是少开口的好。”
被陈操这么一顶,刘应坤顿时觉得自己语塞,袁崇焕接过话口替他解围:“凉国公,你虽统领南军援辽,但下官现在是辽东巡抚,有权调任你的兵马,当前建奴兵锋已经抵达大凌河,凉国公你屯兵广宁城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既不听我巡抚衙门的调令也不按照圣上的旨意办事;
还请凉国公给个明信,辽东之事凉国公如何做?”
“等...”
“等?”袁崇焕可等不起:“如今数万鞑子就在大凌河之外虎视眈眈,凉国公,说一句诛心的话,鞑子骑兵能越过广宁防线,还得问问凉国公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应坤也接茬道:“广宁防线中的盘山驿和闾阳驿两地可是要冲之地,然而凉国公的军队一到之后居然收缩了所有兵力,当年熊廷弼也知道将大军屯在闾阳为要害,如今凉国公你尽收周边各堡寨兵马,放弃了险关之地,莫不是有故意纵敌深入的意图?”
“哎...”陈操赶紧摆手摇头:“刘公公千万别给我扣大帽子,你们是从长城沿线北门入城的,你们当去东门看看,离城不远便是建奴骑兵,他们为了阻止本公的军队出入,整日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广宁城开不开,你们也晓得,鞑子尽是骑兵,我可跑不得...”
袁崇焕皱眉:“凉国公,你手下可也是骑兵...”
“骑战可不是我定武军的长出,我定武军的训练可是守城为主,野战次之...”
“凉国公,你手下的兵马加在一起七万人都有了...”
袁崇焕话一落,陈操便伸手摸了摸鼻头:“军费都给你们了,没钱怎么打仗...”
“凉国公,你的意思下官明白了,辽东之行你就是来走一个过场而已,”袁崇焕站起身,朝着陈操不屑的拱了手:“下官告辞了,今日之会下官定然报给圣上知晓,凉国公,你还是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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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孝杰,送一送袁巡抚...”
等到袁崇焕一行人策马离开之后,王孝杰走进衙门内,朝着陈操拱手:“公爷,袁巡抚问末将公爷是否要造反。”
“那你怎么说的?”
“末将反问他为何要诬陷公爷...”
陈操站在台阶上哈哈大笑:“我陈操可是忠心于大明朝的,怎么能干出造反的勾当,再说,我这不是率军挡在最前线的吗?就是拿到朝廷上说事,我陈操也是按部就班,谁挑我的刺?”
“那建奴那边?”
“传令下去,我军不动,任他们行动,还有,与他们达成的协议尽快给他们安排,我可是一个遵守信誉的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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