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苏小楼换上一身锦衣卫官服,拾掇体面后就去了兴王府自报家门并说明来意,兴王府的下人都很和善,通传后就领着苏小楼进府了。
兴王府的下人在前面领路,苏小楼在后面跟着进了后院,转过一座假山,苏小楼冷不丁瞥见假山那边一个身形消瘦的老头着一身蓝色长衫,正躲那狼吞虎咽的偷吃鸡腿儿,这老头吃的贼香,感觉得有八百年没吃过鸡腿儿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苏小楼打算没看见走过去了,结果老头也看见了苏小楼,有些难为情的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苏小楼主打一个叛逆,抬手就叫住前面仆人道:“小哥,你们府里有下人在假山那边偷东西吃。”
小哥转头张望疑惑道:“在哪呢?”
“在那……人呢?”苏小楼往山那边一看,这是属兔子的吗?溜这么快:“跑了。”
……
小哥把苏小楼带到了王府后院的私塾,只见一名少年正在里面上早课,这应该就是兴王世子了,昨天在酒楼的那名锦衣卫少年陪侍在左右,两人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左右。
古代讲究尊师重道,打断先生讲话很没礼貌的,苏小楼很识趣的站在外边等着,王府的下人却把苏小楼引进私塾里给他找了个位置坐下,让他跟着一起听学想必是世子的安排,这是可是数十年寒窗苦读的寒门子弟求也求不来的机遇,对苏小楼来说确是如坐针毡。
苏小楼听了一会感觉这老先生好像讲的是《文华大训》,这是明宪宗朱见深专门为太子朱祐樘编的教材,讲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朱厚熜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丝毫不受外界影响,时不时的还会向老先生提问,并说出自己的观点并举一反三,先生听完不住的点头,这简直就是班里经常考第一的学霸,对比之下苏小楼就像班里那个常年霸榜倒数第一的学渣,这种听学对他来说无异于唐僧朝着孙悟空念紧箍咒,头疼的很!折磨啊!刺挠啊!
无事可做的苏小楼暗中观察者两名少年,朱厚熜虽然只有十三四岁,脸上还挂着点未褪去的少年稚气,但言谈举止已经像一个大人般,气宇轩昂、沉着稳重、才思敏捷,旁边那个锦衣卫高大健壮,让人感觉刚正不阿,脸上冒着点傻气。
早课的间隙,朱厚熜转过来看着苏小楼一本正经道:“想不到说那个故事的竟然是南京城的锦衣卫,你可知自昨日午后,已经有数十人来兴王府说自己是说书人了吗?”
苏小楼早有预料,见钱眼开的大有人在,况且兴王仁厚,就算发现是假的,也不会怎样:“想过。”
“那你又怎么证明自己就是说那个故事的人?”
“这个故事是我在乌衣巷说给王家小姐听的,没想到竟然传到了世子的耳朵里,我证明不了自己就是讲故事的人,就像树证明不了地上的哪片叶子是它掉的,我想世子既然被故事吸引,应当更关心故事本身,而不是讲故事的人。”
朱厚熜打量着苏小楼:“不,本世子也很好奇能想出那样一个天马行空故事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并不是故事的原创,只是借由我口说出来了。”苏小楼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去解释呢?算了!万事不够,玄学来凑:“说出来世子可能不信,这是一位姓吴的老先生在梦中给我讲述了怪诞、离奇的故事。”
“哦?竟有此事?本世子出生时也有祥瑞将世,海外说不定真有仙岛存在,可为何郑和七下西洋都没有寻到?”
完了,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嘛,苏小楼灵机一动说到:“这或许是因为仙岛在东海,秦国时徐福出海为始皇帝求长生不老药就是去蓬莱岛,神话传说里蓬莱岛和瀛洲可都是在东海。”
朱厚熜连连点头道:“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