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她都不能答应，因为哪一个，都是要毁了他。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还会有什么其它目的。
黑衣人见她有些不解，又道：“他是云师派百年难遇的奇才，是下一任掌门的接班人。毁了他，等同于毁了整个云师派的未来。”
女子眼睛一眨，心中开始发慌。
黑衣人接着道：“但是，这也不是布这棋盘人的最终目的。”
“还有什么？”女子问道。
黑衣人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他从小就被当做下一任掌门接班人培养，当做金丝雀养在门派中，除了修习法术很少与外面接触。导致他从不敢违逆师门，也对承担门派责任有着不可撼动的执念。”
“所以，你的出现，竟然成了他人生中的一个意外。他第一次忤逆师门，当着天下人的面带着你逃婚。只可惜，他抛不下师门与你远走高飞，以为得到我的理解，就可以恳求师门接纳你们。”
“他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心思太单纯。”
“所以，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女子问道。
黑衣人沉定片刻道：“如今，各大门派人人自危，最怕的就是与宗布教以及妖邪有任何瓜葛，你的身份，就是置浮华于死地的利刃。三日后公审，无论你怎么选择，对他，对整个云师派，都是一个致命打击。”
“我这有一个办法，或许还能挽回危局。”
“什么办法？”那女子道。
“你选择放弃。”
“放弃？”
“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要放弃爱他。浮华心思单纯，执着，他能为你违逆师门，在听说你是妖族后还是不肯放弃。在公审的时候他也一定会护着你，这就落入布局者的圈套了，到时候即使云师派想保他都难。”
“所以，你要让他当场放弃你，这样才能救他。”
那女子心中一颤，让自己深爱的人放弃自己，这比起杀人诛心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之所以能承受这几日以来的百般酷刑，唯一支撑她的信念就是对爱的执着。
想到这，女子眼角闪泪，嘴角一邪，冷哼道：“你爱过么？你知道放弃意味着什么么？这于我于他来说，都比这酷刑更加残忍。要是你，你能做得到么？”
这一连几问竟是给黑衣人心中一记猛击，她愣了片刻才缓声道：“如果我爱的人也面临如今危局，选择权又在我手上，我会毫不犹豫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于我而言，能为爱他牺牲爱，我已经很满足了。”
见黑衣人如此感慨，那女子竟是心中一动，她缓声道：“你为什么愿意帮他？”
“因为我们同命相连，在这高塔之中，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也因为，我也入了这棋盘，不能独善其身。所以，公审当日，你若按照我说的做，我也会当着众人的面承认是我放走了你们。”
“到那时候，我会使自己成为议论的焦点，浮华也可以借此免受一些刑罚。这是我能答应你的条件。”
那女子眼神一暗，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交易，我不需要你有什么条件。你果真是个奇女子，配得起你在这大荒之中的美誉。”
黑衣人心中一紧，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真，这世间单纯，不是只有人才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