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身体凭空消失,意识与身形一齐失去,完全被打散化作一道魔力流打进了岩壁的内部,然后岩浆发出的光在视线中突然熄灭。
最后当铃浑身疼痛在基地的空地上醒来时,天空阴沉沉地,正在下着大雨。
“他们已经超出预计时间太多了。”贺刚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
“你觉得他们会平安回来吗?还是会少一些什么。”“药”坐在轮胎上,手中忍住拨动琴弦的想法。
贺刚一言不发,可是从他的眼中能够感觉到一种悲哀与绝望感。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这还是第一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超过了……一天啊。”“药”低头喃喃道,不过他似乎只是因为没人与自己一起演奏而郁闷着。
天边即将天明,可是傍在太阳周围的乌云预示着降雨的到来。“你应该休息一下。”
“我……说不定联邦的人马上就会发现这里,我不能睡!”贺刚的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如果不是晚间“药”的到来,他几乎会被自己的忧虑给击垮。
“你应该离开了。”“药”不紧不慢地说道,给了贺刚一个建议。
贺刚来回地踱步,低头用已经混乱不堪的大脑思考着,然后回身看了看昏暗的屋里。
“对,你说的对,我应该离开了。”他别扭地表演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和动作,“药”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不该属于这里。”
贺刚没有回复,马上冲进屋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工具和行李,还带上了艾卡内莉的照片和塞进去了几件她的衣物。
“你呢?这里没有别人了。”背着沉重的包裹往山后的小径离开的贺刚问道。
“随风而起,随风而止。”
这时刮起了一阵清凉且伴随湿气的冷风,暖季已然过去,新的季节即将到来。这阵风止息后,两人都从这片有着许多故事的地方消失了。
“看来,我以后还是得注意一下了。”海德·西奈在电话中这样对希诺说道,“那个工厂和下面的人怎么样了?”
“受损的主要是上中层的运输系统,现在正在重新建构设计。”
“不错,处理地很不错。记得帮我安排一个魔法康复师,那个人的魔法真是害的不浅啊。”他抚着自己的右侧脖颈处,那里并没有任何的刀伤痕迹,因为这几乎已经是另一副身体。他已经记录了自己的所有身体信息,包括大脑中的那些,现在另一个自己正在培养液缸中沉睡预备着,而且那两个小家伙没有完全破坏掉自己的传感器,真是失策。
现在的他已然丧失所有魔力,这件事不能让除了负责这件事的希诺之外任何人知道,恶魔需要一个维持自己地位的力量。他依然是拥有着联邦最高财富和地位的人,可是他想要的还有更多。
哼,恶魔的力量,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找到的。这件事交给自己的司机兼实验员野田去处理,希望他能有进展。
挂断电话后他很快就投入到日常工作之中,那是远在石油之国和雷霆领域之间的一个独立国索要的一份外派联邦战斗员的名单,他要为此做下决定。
“梅斯特·乔可。”他对着这个人的形象发了一小会的呆。
那两个人好像都是金色头发的女孩啊。他这样想着,但是很快拨散了自己的疑云,世界上金色头发的人太多了。
海德的印象中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传感器的损伤稍微影响了一下近期的记忆,他只记得那个自己的手下败将,据报告说是跌下了岩浆河。也许是新晋提拔上来的一个特种人员吧,于是他继续点着结合自己印象认为比较可靠的人选,和另一个大军阀交往,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利益。
而希诺也是在昨天亲自为梅斯特·乔可在雇佣兵会所重新确认了一遍信息,完成了这一单契约,乔可也荣膺越级晋升的待遇,只是现在处于失踪的状态。他应该为此而负至少一点责任,至于多少,他并不清楚。他现在想休息一下,比如,去不远方见一见那位自己认的义母,稍微摆脱这副面具的束缚。
根据目击守卫的描述,两人坠落进了17号通道外围的岩浆河里,可是在空中消失了身形。也许是与坠落的山石的影子混淆在了一起,而且掉进星球深层岩浆里的东西,怎么样都难寻踪影,可是希诺并不认为这件事情就会因此结束。
自己的中介被意外杀害,导致那两个新人的行动失利,不过却也间接推进了自己的行动计划。野田告诉了我那个恶魔已经失去了一个维系魔力的身体,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调理恢复,只要那群家伙的研究不会有什么意外进展的话,这将是又一个机会。
至于那两个人,在无法确认死亡的前提下不应该轻易做下决断,不然就会像那些组织一样死灰复燃。
想到这,希诺手中沏茶的茶壶将茶杯注满到溢了出来。如果自己在那时果断一些冲进房间完全破坏掉海德·西奈的身体的话……一切都始于意外,看来自己需要提升的地方还有许多,不要灰心,一切都有机会的。
这时希诺的脸隐隐作痛,像钻进皮肤的臭虫一般疼痒,不得已卸下了这副面具,看来需要补充其中的魔力了。他需要靠着这些东西活下来,这是一种悲剧,也是一切机遇的前提,反之亦然。
“要来杯红茶吗?”
他坐在镜子面前对着自己举起了茶杯,镜子里的人面部飘忽不定。
“近日原先被剿灭的恐怖组织‘瑞贝尔’残余成员再次针对生产设施与生活区域发动了恐怖袭击……”
“他们又失败了,诶,为什么要说又?”眼镜上粘满高科技层片的男孩说道。
“必然的事情,他们就是不懂。”抽烟的大汉有些郁闷地掐掉抽了一半的烟。
昏暗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拿着沾上了一些泥的传单,戴着有些夸张墨镜的女子走进了屋里,有几个正在电脑前埋着头的人稍微抬了抬头,接着去做自己的工作。
“海德·西奈又一次连任了议员代表。”
“去他的,议员长万寿无疆。”
在旁边喝着闷酒的几个人比了一个充满威胁和恶意的军礼,嬉笑着置之无顾。
“别他妈喝了,我们要换个地方。”
“听你的,老大。”清脆的碰瓶声之后众人一饮而尽。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人马上停下自己的事情收拾起来,然后带着打包起的东西从旁边的小窗钻了出去,卸下生锈的下水道格栅弯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