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明姑娘，现在我也还是很忙。”裴液认真道。</P></p>
“好吧。”女子微一抿唇，“那我会继续等的。”</P></p>
裴液也忍不住一笑，又低声敛容道：“是这样，明姑娘，因为我心境不定，之前被仙君诏图侵了进去。小猫说不破不立，我就在努力想把它‘立’起来。”</P></p>
“但如果我没能建立一个完整心境的话，诏图就会通过裂隙一直侵入进来，等到它能够影响我的心智的时候.我就不得不自杀了。”裴液道，“所以我想，明姑娘你身负【斩心】和【明镜冰鉴】，有没有什么暂缓的办法？”</P></p>
“.”明绮天沉默着。</P></p>
“没有也没什么，你早就说过心境的事情只能从内解决的。”裴液一笑，“我在努力了明姑娘，只是再向你确认一下.”</P></p>
“给我看看好吗？”女子抬起两根手指。</P></p>
“.很严重了。”明绮天收回手指，“上次所见，还应有些时日才对近些日子，伱还在透支自己的心神境？”</P></p>
老人与少年俱都沉默一时，良久，无洞抚了抚剑柄：“我记下了。无论如何，如今路子已经被我们理出来了——欢死楼夺魂窃剑，夺魂珠是为了崆峒妖剑，而那些后崖溪底之剑，莲心阁给出的解释是：那是【剑腹山】的构成部分。”</P></p>
“这正是那四人同时否认的地方。”无洞道，“他们说剑不可能会动，更不可能活过来杀人之类.”</P></p>
“.”裴液感觉到女子的口气的奇特，微微迷惑道，“明姑娘，‘姑射之心’.不是你的心神境吗？”</P></p>
“因为拉扯到最底层，是崆峒不可能真正和欢死楼站在一起。”无洞道，“‘以公以明’才能在大唐立足这是仙人台三十年来努力铺开的东西，如今也算有一点成效。”</P></p>
“.”裴液还记得刚刚近乎僵局的形势，莲心阁似乎绝不肯让渡崆峒的利益来配合调查。</P></p>
“有另一件事，大人。”裴液取出纸墨，从剑蛟上细细摹下那陌生的剑纹，“那些剑上主要的阵式是脱胎自星虫，但还有一幅不一样。”</P></p>
幽暗浓重的粘稠，仿佛万年无光的海底生长出难以名状的丑恶，在这一照下的蠕动令裴液寒意遍体。</P></p>
然而老人话语忽然顿住，表情渐渐凝重了，他盯着这张纸，眉锁面沉，如同滴下水来。</P></p>
“.”</P></p>
“我认得这个阵纹。”他轻声道，“这是.【牵丝】。”</P></p>
“对，明姑娘。”</P></p>
“但现在不行了。”女子忽然做了一个有些无意义的动作，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你现在进入不了我的心神境，因为我修《姑射心经》，它会摒去一切.你也不可能和姑射之心‘相印’。”</P></p>
裴液想起博望的初见，微笑道：“一正一奇？”</P></p>
“【剑腹山】的剑会杀人，要夺魂珠供养吗？”</P></p>
“您瞧，我不知道这是何作用，他又为何单独添上此阵。也许弄清楚了，就离他们的目的更近一步。”</P></p>
“我想也是的，明姑娘。”裴液一笑。</P></p>
“是的明姑娘，再完好的心神境也是凡人，在仙君面前总有漏洞——不过我只要能控制住诏图，仙君就无法降临了。”</P></p>
“.”女子意即她也只是修仙的凡人了，然而裴液怎么看，也瞧不出眼前如神沐月的女子还能怎么往“仙”更进一步。亦或说，即便真是传说中的姑射神人，又真的能比安静的她更加.</P></p>
裴液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P></p>
尤其如今女子是崆峒诚邀的云琅贵客，身份本就尴尬，同是天下剑门，却站在朝廷一方.即便她不在意，但裴液不能不在意。</P></p>
“正是如此。”无洞阖了下眼眸，“接下来，也许要和那些暗处的人争抢时间了。”</P></p>
“.”</P></p>
“.”</P></p>
“嗯，我来时见崆峒阵界极深，也许它被牵绊住了。”</P></p>
“萧庭树我们已经押下了。”无洞轻出口气，“剩余四人同意完全清查崆峒，但有欢死楼踪迹，并肩锄之。”</P></p>
“.”</P></p>
“.”院中一时寂静。</P></p>
无洞接过纸张。</P></p>
“因为通过斩心，我们的心神境本可以敞开给对方。”女子眸光安静地看着他，“我进入过你的心神境，也可以把我的心神境开放给你.如果我们彼此信任，坦露无遗，那么在‘心心相印’之中，【明镜冰鉴】就可以照入你的心境。”</P></p>
毕竟琉璃剑主太高太远，而他裴液太低太近，人家用他的时候便能顺带调动这位琉璃剑主.实在是令裴液不太舒服的事情。</P></p>
明绮天偏过头，眸光安静地看着他：“因为姑射是天心，‘心如渊泉，不偎不爱，仙圣为之臣’，你怎么和这样的心境相互映照呢？人所拥有的一切，它都没有也就没有弱点。”</P></p>
“我相信他们说的是真话。”无洞道，“崆峒松散，是个容易被蛀蚀一极的地方，但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我都不相信整个【莲心阁】会被欢死楼彻底掌控。换句话说，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有一万种方法令张景弼悄无声息地消失。”</P></p>
一瞬间照彻之感令他仿佛打了个酥颤，借着女子这投来的一瞥，裴液也得以看见了心神境中那些被诏图淹没的部分。</P></p>try{ggauto();} catch(ex){}
无洞极力颔首：“正是如此。莲心阁这边诸方敏感交错，又聚集了大量目光，尽是朝廷和门派的推拉，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仍去走张梅卿此线为好，如此我们便是”</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