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缓了缓心神,问:“是谁能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一群人围攻?”
韩昆想起昨晚遇到的那鬼魅一般的身影,道:“不是,就只有一个...人...”
“一個人?”来者难以置信的说。“什么人有这般武艺?泉州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高手?”
“那人是一名大内侍卫。”韩昆答。
来者更加疑怒,语气也愈发不好听起来:“随驾到泉州的大内侍卫不是早就被我们杀干净了吗,还是说韩昆你培养的新侍卫有人反叛?”
阴影中的韩昆看不清神态变化,只是答道:“那身衣服我认得出,不是我培养的新侍卫,就是原来朝廷打扮的大内侍卫。”
再也站不住的来者开始来回踱步,思量着什么。
脸上重新有了光亮的韩昆道:“那大内侍卫身手着实不凡,眨眼间就能从树阴中转移到数十步开外的韩景琦身边,韩某没有半点觉察。而更诡异的是,杀死韩景琦后,那大内侍卫就在我眼前凭空消失了。”
来者停下脚步,望向韩昆,道:“凭空消失?韩尚书,你是想跟我说你见鬼了吗?”
韩昆抬起渐凉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只是个猜想,毕竟我从没听说哪家有凭空消失的法门。”
那两次出现的被人紧盯的感觉,韩昆没有说,也觉得没必要说。
来者沉思了一会,道:“莫非是长生天的人?”
这回轮到韩昆没有接话。
傻皇帝刚开窍,马上就有刺客找上门要将其刺杀,还刺杀不成被反杀,接着又是不知来处的目光凝视,和行迹诡异的鬼面大内侍卫。
韩昆是越想越觉得赵陆这人有古怪,恐怕他想将其作为傀儡和筹码的计划会有变数。
韩昆不说话,来者也不说话,二人就这样在沉默中各自思虑了半天,来者才回过神,对韩昆拱了拱手,就要离开。
韩昆没有挽留,仍旧亲自将来者送出侧门。
“大人。”一名心腹见来者远去,韩昆仍然站在门口凝望,便凑上前来说道。
韩昆依旧没有作声,也不知他现在在想什么。
心腹顺着韩昆的目光也望向那逐渐远去的来者,心中正嘀咕这人好大的面子,三更半夜也能让韩大人亲自接送,就听到韩昆说话了:
“去跟城外的韩都尉说,不用再戒备那帮山匪,他们马上就会离开。”
心腹赶忙应承,然后新的问题又冒出来,韩大人是怎么知道那帮山匪马上就会离开?
可韩昆已经扭头回府了。
走回方才接待来者的桌前,那道茶水画的图案逐渐风干,微光不再,只留下浅浅水印。
蛾眉月形状的水印。
韩昆手掌在桌上一抹,那水印便也被抹去。
这回背对着烛火的韩昆同样看不清神情,只是想起和来者的谈话,和他倨傲的态度,高大身躯微微震动,连烛火都开始飘摇起来。
“赖俊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