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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阴霾深重(2 / 2)

“不!阿爹并非自杀,刑天亲眼目睹被公孙越杀死!”刑天突然醒悟,使劲摇头。</p>

“刑天,你随我来……”耳畔,一个离奇的声音,牵引着他,来到一片泥沼。</p>

“想知道你阿爹的死因吗?跳下去。”声音循循善诱。</p>

“葬身荆云的泥潭!”刑天彻底清醒。他抽出腰间的卦旗,轻轻摇曳。泥潭退却,他的双脚孤悬绝壁,下面是奔腾的少青湖。</p>

鸻鸟的影子,远在左前方。他已经偏离正道。好险!</p>

“好小子,果然身手不凡,懂得烈山易!”宣怀义和獬刚现身,两人的神情,眉头绽笑,略微露出赞赏。骨子里的不服,却从鼻孔哼出来:“烈山易从艮卦开始,掌握着坤地八卦。雷泽氏从巽卦开始,掌握乾天八卦。你我此时斗法,看谁更胜一筹!”</p>

宣怀义从怀里掏出一只骨笛。</p>

骨笛为六孔,泽亮净白。上面雕刻一弯新月。</p>

他和獬刚对视一眼,轻蔑地望着刑天:“你乃破阵者,让你先行施易!”</p>

“多谢承让!”刑天握旗抱抱拳,关切地看着同伴们。他们全定格在雪地,包括停飞的鸻影在内。</p>

刑天首先从宣怀义的生艮入手。他现年三十三岁,比獬刚年长两岁。</p>

摇动卦旗,施易开始。他巧妙地把两人调换角色。</p>

宣怀义的神智愣了一下。脑子浮现獬陶的身影。</p>

“对了,獬陶是獬刚的阿爹。我便是獬刚。并非宣怀义。”他自言自语:“阿爹受酉帝之命,远征华阳河下游的姬水,打败了轩辕氏,夺取风山大部分领地。华阳河下游,重回雷泽氏手里。”</p>

“刚儿,为何不见怀义?”父子见面,阿爹关心的人,不是他和娘亲。而是首先想到宣怀义。</p>

“他隐住柏柔,不久前,被丛单赶走,下落不明。”</p>

“酉帝暴毙,切不可让宣帝流落。獬茂氏族,深受雷泽浩恩,赶紧寻找宣帝……”</p>

“不好,我怎么爱上大嫂善彤。不,不是真的!只有宣怀义才能爱上善彤,宣怀义爱善彤……”宣怀义摆脱獬刚的易灵,褶皱眼窝,泛起笑容。方才对刑天的轻视,一扫而光。</p>

他拿起骨笛,遥指四沐、貉亚、韵升,冷哼:“一个时辰后,他们将自残身亡!”</p>

“不、不要!”</p>

“刑天,你我一见如故,本王若不是心灰意冷,定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宣怀义举起骨笛:“这枚骨笛,名唤鹤尺雌笛。待本王施法之后,相赠于你,让你永留华阳河!”</p>

“永留华阳河?”</p>

“天阴阵便是华阳河!”宣怀义斜他一眼,叮咛獬刚:“本王对刑天施易定身,好好看管!”</p>

他吹起鹤尺骨笛。笛音沙沉。象是在风中哭泣的妇人。撕裂的凄鸣,肝肠寸断,闻之落泪。</p>

沐春闻听,冥冥感受到族人死去的痛苦。三千多人,被雷泽氏屠杀殆尽。</p>

“春霖,记住,宏穆氏有仇必报。我等有两大仇敌。一个是宣怀义、一个是姬宽苓。你身为我宏穆隆的次子,一定完成为父夙愿。”</p>

“宣怀义为报父仇,屠杀宏穆氏三千七百五十三名族人,春霖时刻铭记在心。”沐春望着鸻鸟,也从怀里掏出一枚鹤胫骨笛。骨笛比鹤尺雌笛稍细一些,钻有五孔。蛋黄色泽上面的刻纹,是一轮旭日。</p>

他吹奏笛曲,曲调高亢,如同悬瀑飞泄,似万马奔腾。鹤尺雄笛的壮阔,一下盖住宣怀义鹤胫雌笛的凄鸣。</p>

“天音诀!”宣怀义听出来,他停止吹笛,静静聆听。</p>

天音诀由风少青所创。风太昊、风少青、风少严,为亲兄弟。</p>

华胥母系氏族人。兄弟三人各有所长。</p>

大哥风太昊伏羲,擅长八卦,施药驱病。风少青苞栖醉心音律,惬欢于情。创作天音诀传世佳音。风少严宓義,崇尚武技,开创长剑。剑技变幻莫测,令太兀闻风丧胆。</p>

沐春吹奏的笛曲,为天音诀泽坎部分。幻境为巨浪滔天。压制其境的笛曲,首选离火燎原。</p>

但离火燎原会减弱天阴阵的威力,反而让这拨人神智清醒,走出幻境。宣怀义改变曲调,一改凄凉婉转,吹奏出坤艮崩裂。</p>

山石崩塌的隆隆声,掩盖沐春的巨浪怒吼。</p>

隐约中,崩塌的山石里,还有妇人的哭泣,孩童的惨叫。声音钻心蚀骨。如同爱妻莳允跟磬儿的求救。</p>

宣怀义招降了丛单,截断华阳河。本来流经宏穆氏的水,改道转向,让族人滴水难觅。莳允带儿子险走雷泽洞,寻找水源,不料山洞崩塌,母子被压的地方,就在洞口。等宏穆春霖赶到,为时已晚,眼睁睁看着母子俩,在哀嚎中惨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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