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敢,不过,今日还请黄老将军暂居内廷客舍,待明日之后,尤浑自然亲自向您道歉?”
“竖子,你要幽囚我不成?”
看着气急败坏的黄滚,尤浑兀自冷笑着,这群粗鄙之人,演技拙劣,还没有自己好兄弟费仲一半的功力。
“既然您说是,那就是吧,尤浑愿代大王恭请将军客居,并无幽囚之意。”
“你有何资格代大王下令?”
“就凭尤浑身为内廷卿士,就凭尤浑有一颗上好的头颅,老将军不服大可硬闯,今日尤浑就死在此处,看看是你黄家足够嚣张跋扈,还是尤浑的命硬,贱命一条,如果能拉着老将军和黄妃,陪浑一起上路!浑有何犹豫?”
“粗鄙武夫,拙劣不堪。来人,给我请距离最近的守军兄弟过来助阵,围住西宫,若无大王或飞廉大夫之命,今日谁若是敢踏出西宫一步,尔等尽皆枭首。”
说罢,尤浑也不再搭理气急败坏的黄滚,立刻朝廷门跑去,出得王廷之后,又骑上骏马,却不是往中廷述职,而是一路往尤府狂奔,进了府宅后,捂着左脸大声呼唤着:“外父,外父,祸事了,这次真的出大事了!”
突然,身侧一股大力袭来,一位高大威猛的胖妇人紧紧拽住尤浑的胳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谩骂,期间还不停的拍打着尤浑的发髻。
“哎呀,夫人,你快放过我吧,为夫有要事要与父亲商量。”
“你有要事?你个软脚虾能有什么要事?三天三夜不归家,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
尤浑大怒,但是自家夫人一身勇力死死箍住他,让他双脚悬空,动弹不得。
“好夫人,真的祸事了,你再不放我,父亲到时候一怒之下,不仅打我,连你也少不了一顿藤条。快快我下来!”
苦苦哀求下,尤家小女方才将信将疑的把他放下,看着自家夫君狼狈的背影,肿胀的左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废物!!”
片刻后,在家修身养性的尤苍,此次又是一顿恼怒的咆哮传出,不过倒是比先前快了不少,一道身影疾驰,往王廷回转而去,一道身影向西,直奔梅府。
王廷之内,尤浑见到飞廉立刻全盘拖出心中猜想,飞廉当机立断,直接带着恶来与王廷卫士杀向西宫,开始与黄滚对峙。
他比尤浑更了解黄妃的为人,以黄妃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同时他也相信尤浑,所有人都说他是奸臣,可在他的眼中,尤浑远远强于费仲,他谨小慎微,该说话时从来不浪费机会,不该他表态时永远审时度势的冷眼旁观。
别说是一个巴掌,如果他没有把握,别人就算把他推进粪坑,他也不会贸然出手,还会笑呵呵的赞一句对方身手了得。
咬人的狗从不叫唤,而尤浑显然就是深谙此道之人。
而就在西宫对峙之时,渐渐入夜的朝歌城,也出现了数股身影从家中起身往王廷聚集。
内府下大夫梅伯直冲王廷中门,带着一群大臣欲要连夜死谏君王。
而镇国大将军黄飞虎,则是带着一群黄府的内臣与家将趁乱往西宫而去。
今夜的朝歌乱成一团,一股无形的大手,仿佛在拨动着涟漪。
“丞相,大事不好。”镇殿将军方弼一路跌跌撞撞的冲进比干的公事房,焦急的大喊着。
“何事如此惊慌?”
“丞相,大夫梅伯纠集了一群大臣,此时已经闯入了中廷,将要前往姜后的中宫欲与大王对峙。”
“?”比干有些迷茫,不懂其中意思:“你说什么?梅伯为何要与大王对峙?”
“这……梅大夫说……说,说陛下为一女人已荒废朝纲三日,此乃怠政之过,梅大夫准备死谏大王,让其舍弃儿女私情,为大商社稷着想,早日勤于政事。”
“混账,此何时?彼何时?梅伯欲找死乎?”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难道眼睛都是瞎得不成?还是说他们觉得大王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比干、闻仲、商容比谁都知道,姜后对于大王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可就是有一些大臣死活看不到局势,上前撩拨猛虎也就罢了,比干是怕激起了大王的凶性,一口气杀个天翻地覆。
饶是常与人为善的比干此时也是忍不住爆着粗口,将手中的竹简摔在地上,抽出架上的短剑就往外冲。
“丞相,息怒啊,在下是请你劝住他们,不是让你去杀人的啊。”
“劝?老夫要一剑杀了这个莽夫,今日谁要是敢踏入中廷一步,我看谁敢往我剑上撞,好一个视死如归梅大夫,今日老夫不杀此獠,不足以平心中愤懑。”
说起梅伯,比干也是怒火中烧,他明明知道大王是个暴脾气,受不得激,可是梅大夫就很神奇,每次都要把一桩本来很容易解决的事情,用最暴戾的手段去增加一堆的难度。
商容顺着毛捋,于是很多仁政之事都能顺利推行下去,他比干做起来也舒舒服服的,可梅伯不是,开场先大骂一顿,数落帝辛的不是,然后指责哪里有问题,总结一番大王有么愚钝,然后:“老臣以死相谏!”
不仅帝辛烦,其他人也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王也是一个人,有自己的缺陷,有自己的脾气,不是他梅伯无休止拿来刷名望的箭靶。大商不是西周,历代先王除了被伊尹囚禁三年的太甲之外,没有一个是好相与,好妥协的存在。
死他一个梅伯微不足道,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带着一群年轻的大臣上赶着送死,没见过这么不谙世事的大夫。
比干是越走越快,越想越气,心里一直念叨着,处理完此事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梅伯到底是怎么升到大夫职位上的。
却说到中廷之外,最近的城内军营便是孟地军团所驻的营地。
风尘仆仆之中,一位王廷卫士身披甲装在营门口被孟地甲士一把拽下擒获。
“何人胆敢闯营?”
“吾为王驾之前镇殿大将军方相麾下军侯,奉内服王廷上大夫风廉之命,速诏孟伯前往西宫,解内廷卿士尤浑之危!”
孟尝刚刚脱下一身农服,穿着亵衣计算着农桑新拓之地,听闻此话后,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去哪儿?西宫?驰援尤浑?
话说今天晌午不是还在传姜后遇刺之事吗?怎么就突然要解西宫之围?还要驰援尤浑?他没搞懂其中的逻辑。
只是直觉告诉他,今晚进宫,必有大事发生。
那么问题出现了,去,还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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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