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是在问,尔是何人?可曾有爵位?与你是谁之子,家兄是谁有何关系?”
“……,家父乃是……”
“所以你本无名之人,只有将父兄挂在嘴边,才能理直气壮吗?”
黄飞豹气急败坏的怒斥道:“你以为你是谁?农户之子,血脉卑劣之辈,若非汝父侥幸成为甲士,汝只是崇城野外一农夫罢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
黄飞彪能有这样的反应,孟尝毫不意外,自己一个外服诸侯在内服任职,平日朝议之时,梅伯、杜元铣的朝臣不带他玩,黄飞虎方面的将领也不拉他入伙,而且,隐隐约约间,所有人都觉得孟尝和黄飞虎是竞争的冲突关系,两人平时也没有交集,无外乎有心之人多想。
他出身确实低微,但是从未有人拿这一点去诋毁过他,这不是周礼的世界,这是大商,这是有先例从奴隶蜕变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完成阶级跨越存在的大商,伊尹、傅说起于奴仆,飞廉、恶来也是帝辛发于微末。
烈火逐渐覆盖孟尝的身躯,在高温的蒸腾下,火人渐渐浮空而起,烈焰的高温让飞廉与黄飞虎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丝丝神性溢出,这是凶狠野蛮的蛮荒之息,这是灼烧人类心底黑暗与阴霾的净世红莲,高尚者可得安心,卑劣者自行惭秽。
空灵的宣读在西宫的上空缓缓响起。
“你问吾是谁?吾乃炎黄子孙,颛顼之后,高阳氏,姬姓,孟尝。”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吾即火神,吾即是当世祝融,掌希望之火,荡尽黑暗之人,我即是神灵!我便是火焰之主-孟尝。”
“鼠辈,可曾诵我之名?”
神性压制下,黄飞豹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仿佛有人在耳边轻轻诉说,大丈夫当如是也。
黄飞虎气血涌动竭力压制着驱散他心中愤怒的光热神性,缓缓放下手中的金杵,目光忌惮的看着眼前夸张的火人,翻身从五色神牛上落下,向孟尝拱了拱手,便站在一旁等待着大王的到来。
火人露出一抹笑容,从天空中落下,化作人型,化为灰烬的衣裳也重新从兽袋中自动取出披在了他身上。
“昔日总听闻孟伯的传说,千骑退冀州,一人战山海,飞虎还以为只是俗人吹嘘夸大,今日得见,那些卑劣的行商还是见识太浅,没想到昔日小小一个甲士,能拥有如此磅礴的气血与神性,飞虎佩服!佩服!”
如果将截教身份的太师先排除,再排除非人哉的孔宣,黄飞虎便是殷商年轻一辈中血脉开发到极致的典范,行军布阵,冲锋陷阵,从界牌关守将之子,一路杀到镇国大将军,谁能不称一句当世豪杰。
可是眼前铺天盖地的热浪与夸张到极致,能勾起精气神三魂的三昧真火,让黄飞虎心中危机预警,就像是刚刚初入军阵时,面对敌军一望无际的骑兵冲阵一样,非一人之力可以匹敌。
“承让,孟尝得罪了,还望大将军海涵,其实尝也是为您考虑,您自幼常伴大王身边,应当比我更清楚大王的脾性,满朝歌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将军何故犯之?”
是啊,这里是朝歌,没有能在朝歌战胜鼎盛国运加持下的帝辛,冲进去了形同谋逆,没冲进去反而是好事,至少摘除了他黄飞虎,也摘除黄氏诸多的族人。
“飞虎一时救父心切,险些犯下大错,多亏孟兄弟真火涤荡飞虎心中蒙尘的默念,请受我一拜!”
“岂敢!岂敢!大将军羞煞孟尝也!”
一场冲阵的危机当场化解,飞廉也是心中松了一口,看着场中兄弟情深的二人,突然醒悟过来,一拍额头,暗自恼怒。
当局者迷啊,若是真要冲阵闯宫,他黄飞虎门客如云,岂会只来这区区七人?人家等的就是一个台阶,可笑自己居然一时心急没有想到,居然还主动和黄飞虎对上,差点酿成大错,飞廉不由得发自内心的自我反省着。
而尤浑却是躲在人后,心中五味杂陈,似乎在懊恼,也似乎悲愤自己为何与‘他’总是时运相差如此之多,人人都爱他,却对我尤浑视如毒蛇猛兽。
步履声响起,帝辛与闻太师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的是一众闻讯赶来的朝臣,看着恭敬的跪在地上请罪的黄飞虎,又看了看伫立在其身旁的孟尝,帝辛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西宫。
“大王!您知道小女脾性的,她是……”
“让开!”
一双虎目带着杀气,凝望着眼前这位“长辈”,七代忠良之家,他也不相信黄妃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黄滚的行为,却是直接将矛头全部揽在了自己头上,让人不得不信。
“黄老将军,可是连寡人也要拦住?”
黄滚急忙让开身子,跟着帝辛一起往里走去,口中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小女安分守己,她没有这个野心,她连一儿半女都没有生下,她没道理去争的啊。”
“大王!大王!!!开恩啊!!”
先回答一下贝爷的一个问题,好人好的不纯粹,坏人坏的不彻底。我感觉算是我的一个小想法,本身很多事情没有对和错,黑和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就看你站在什么角度,你站周,那商一定是坏的,你站商,那周肯定就是虚伪小人。
所以,我也想表达一个意思,人和事,其实都有两面性,以中立的视角塑造人物形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