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没有废话，当即把爪子伸了进去，取出三枚黑不溜秋的小药丸，就这品相，明显与正常的精品蕴兽丹有着很大区别。
有没有成丹，鬼都不知道。
“尝尝？”鹤见初云期待道。
而他用另外一只爪子抓起其中一颗扔进嘴里，咀嚼了一下，下一秒他的五官就变得狰狞起来。
入口很苦，苦到令人发指的那种。
苦味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但随着药力化开，属于蕴兽丹的清香又立刻在味蕾上绽放出来，一入喉，便转化成大量红气储存在自己的体内空间中。
不过这量有些不尽人意，只是比普通蕴兽丹多了五成而已。
沈意往鹤见初云满是期待的小脸上扫了一眼，又把爪子伸进丹炉中摸索起来，可结果却只是摸出一爪子的黑色丹灰。
只有三枚蕴兽丹，多的没了。
“怎么样？”
“成了，但没完全成。”说这句话时，沈意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明明都已经冒出黑烟了，怎么还能成丹？
“哦哦。”她点点头，脸上顿时漾开一抹笑容，露出一排如白瓷般洁净的牙齿。
这是第一次炼制精品蕴兽丹，对此，鹤见初云没有抱太多希望，她也不指望自己能一次性就炼出标准的精品蕴兽丹来，只要不失败就是成功。
可以慢慢来。
她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盆清水，一边清洗着丹炉内的残渣，一边对沈意说道：“你不要到处走，就在这里好生待着。”
沈意也是一把将剩下的两枚半成不成的精品蕴兽丹一口吞下，然后不屑道：“我看你就是在害怕。”
“我哪里害怕了？”
“你不害怕为啥非要把我留在这？”
鹤见初云清洗丹炉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扭捏道：“我只是……还要继续炼丹，万一中途它又来了，你不在怎么办？”
“命重要还是炼丹重要？”
“当然是命。”
“那不就得了？真来了你就放弃炼丹上去干它啊！”
“可是……这样的话，一炉丹药不就浪费了？你舍得？”
“呃……”
好像还真舍不得哈……
“行！”
沈意只能点点头，在一旁趴了下去，继续道：“我待在这儿行吧，反正我看你就是在嘴硬。”
鹤见初云不说话了，简单的清洗了一遍丹炉，就火速开始下一炉蕴兽丹的炼制。
她全程没有去看沈意，引出丹火后就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沈意也没有离开，调动红气消化的同时计算着老妖婆炼制精品蕴兽丹所需要的时间。
……
大概是三个小时多的时间后，第二炉精品蕴兽丹出炉了，虽然只炼出来四颗，但那卖相比第一炉炼出来的精品蕴兽丹要好看了不少，吃进嘴里的味道没那么苦了，提供的红气量也有了寻常精品蕴兽丹的九成，这进步无疑是巨大的。
再炼个几次，出自老妖婆之手的精品蕴兽丹就可以拿去作为商品卖了。
自己也可以和普通蕴兽丹说拜拜。
但奇怪的是，在第二炉精品蕴兽丹炼出来后，鹤见初云却不再继续炼了，转而炼起了普通的蕴兽丹。
沈意看得疑惑，便出声询问。
“继续炼精品蕴兽丹啊。”
“不行，这样太浪费了。”
“为什么？”
“这座丹炉不怎么行，成丹的时候很多药力都在里面白白浪费掉，本来能炼出更多的。”
“那怎么办？”
“以后买一座更好的丹炉来。”
“行吧，那你继续炼丹。”
晃晃脑袋，沈意又眯起眼睛，不再去管。
而鹤见初云轻点着头，也不做停息，往丹炉放上药材后继续炼丹。
不过她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刚刚闭上的眼睛又突然睁开，她满脸的疑惑，不多时抬起手，五指张开，手心中竟然凭空出现一小团微弱的火焰。
怔了一下，她看向沈意，但对方根本没有往自己这边望。
摇摇头，她五指一收，手心上的火焰也被捏灭了。
……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眼睛一睁一闭天就亮了，一夜暴雪，大地之上白雪皑皑，天上的阴云散开，露出天空原本的颜色，可阳光照射在大地，却无法给人带来丝毫暖意。
沈意一口气吃下二十多枚蕴兽丹，之后便钻进了鹤见初云的意识空间中。
而她则取出眷灵法器将绝影放了出来，一边在雪地上慢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昨晚沈意闷头只顾着飞，恐怕已经飞出近百里地了，她也不知道现在正处于什么地方，考虑到山上有一间猎人小屋，她猜测附近应该有村庄来着，便想找找看，顺便在村里弄一杆秤。
可找了一圈，她连村庄的影子都没看到，这满地雪白色都快花了她的眼。
无奈，她只能拿出罗盘，一路向北走。
越往北方，温度就越冷。
沈意不时的说话声，马蹄踏雪声，除此以外，她听不到任何其它的声音，冬季万物雕零死寂，这世间只剩她一席红衣骑着马孤零零地朝远处茫茫雪川渐行渐远。
……
这样走了一天，夜晚又一次降临，这次她干脆在路边扎起了营，期待着会有人从这里路过。
千山鸟飞绝，万迹人踪灭。
很显然，不会有人路过这里的。
她看着手中的地图，又是一阵迷茫，而正是沈意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老妖婆，来打雪仗。”
她下意识转头望去，发现沈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搓出来一个篮球大的雪团，上面沾满了泥土，见此她脸色一变，抬起手拒绝道：“不来！”
“来啊！打雪仗，多好玩啊。”
“不打，雪球脏死了！”
“快来啊！”
“不！”
“来！”
“……”
沈意滚动着搓出来的雪球催促着对方，可不论他怎么喊，鹤见初云就是不愿意来打雪仗。
僵持了好一会儿，沈意只觉得无趣，将雪球拍散，眼中的兴奋消退下去，无聊地趴在一边。
前世他生活在南方，打雪仗什么的，都是在电视或者各种短视频上看到过，熟悉并且习以为常，但要真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雪景呢。
至于打雪仗这事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鹤见初云松了一口气，收起地图，起身准备要炼丹时却看到已经变得无精打采的沈意，想了想，她往不远处雪多的地方去了。
五分钟后，她来到沈意旁边，轻声呼喊道：“喂。”
“干什么？”沈意不耐烦的应了声，可刚一抬头，裹着泥巴的雪就砸了他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