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八年的冬季,比起七年来的还要早一些,刚进入九月,气温就骤然转冷,没过多久便大雪纷飞起来。
而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蒙古少年们也都没有了往日的懒散,言行举止也更像一名军人,林锐也从中挑选出了表现好的人,分别担任队,哨,伍长。
两个汉人战兵营的进步同样巨大,以老带新下,根本没让林锐怎么操心,就一改从前的懦弱性格,精气神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需的长枪也都打造完毕,1300余人,其中近六百人拿的是刀盾,剩下的七百多人拿的全部都是长枪。
各伍的基础配置也发生了变化,那就是由两名刀盾手和三名长枪兵组成,其中刀盾手身着三层皮甲,长枪兵则只有一层。
期间汉人和蒙古人之间也发生过不少的摩擦,甚至还拳脚相向,打架斗殴,就差没直接拿刀火拼了。
不过林锐每次都是秉公处置,既不偏袒汉人,也不优待蒙古人,奖罚一视同仁。
这般下来,双方经过不断的磨合,也渐渐都适应了下来,不在如开始那般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进而演变成群殴。
“汉家郎,冬季的草原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但雪地会限制战马的速度,还很容易迷失方向,关键夜晚的寒冷会冻伤战马,历来我们蒙古人就没有在冬季发动战争的。”
娜木钟一脸担忧的劝解道,她没想到林锐竟然想在冬季灭了北面的三个喀尔喀部。
“娜木钟,这些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相反在冬季你们蒙古人是最脆弱的,雪地不但限制了骑兵的速度,还让他们的营地无法快速的迁移,相互增援,而我们的汉人步兵却不会受影响,正是各个歼灭的大好时机!”
林锐耐心的解释道,如今虽然天气很冷,但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他们有焦炭取暖,还有这段时间改造的雪橇,加上三个喀尔喀部也不远,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虽然这一個月来,他们用盐巴和几个察哈尔部也换了不少牛羊,但食物依然不够熬过这个冬季,草料也不够。
“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好吧,什么时候出发?”娜木钟也只得点头同意。
“大雪暂时已经停了,明日就出发,不能再耽搁了。”林锐一捏拳头道。
两人统一了意见,随即便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宣布了作战任务。
汉人们都是紧张中又带着一丝期待,蒙古少年们则是兴奋中带着担忧,显然对在寒冷的冬季去攻打别的部落,还是有些顾虑的。
不过在林锐的解释下,娜木钟的鼓励下,一个个也都打消了顾虑变得嗷嗷叫起来。
次日,吃过早饭后,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着北面而去,地上的积雪将战马的小腿都淹没了一截,虽然马儿可以正常行走,但想要奔跑起来却有些困难,驮着人更是无比的吃力。
所以1500多人都没有骑马,而是坐上了雪橇,一千多匹战马,轮流拉着两多辆由马车改造而来的简易雪橇。
几乎每隔十里,就要轮换一次战马,每天也就走个四十余里,但在冬季的草原,这样的行军速度已经非常难得。
到了夜里,众人便将雪橇围成一个圈,将战马拴在里面,搭好帐篷,虽然风雪很大,但有着一盆盆的石炭取暖,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不至于被冻伤冻死。
因为除了有石炭取暖外,所有人几乎都包裹在厚厚的皮袄之下,连手上都戴着用狼皮做的手套,御寒防冷效果,远超普通的棉布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