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王妃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程光施展的魅惑之瞳神通,一直在入侵她的元神。
哪怕她修为高深,但在此等状况之下,也发挥不出太强的实力出来。
如果说,程光会用青丘狐族的血脉神通,魅惑之瞳已经让南明王妃无比的震惊的话,那更让南明王妃震惊的,便就是,她施展出来的神通秘法,落到了程光的身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光仿佛直接免疫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
以她的修为实力,哪怕不是动用神通秘法,程光也不可能承受的才是。
怎么程光一点反应都没有?
南明王妃想不明白!
眼下她心中已经有了退意。
在她看来,程光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不仅仅会运用青丘狐族的血脉神通魅惑之瞳,那程光所用的魅惑之瞳与一般青丘狐族魅惑之瞳还不大一样。
以至于连她一时间,都看不明白,程光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南明王妃更想不明白,程光是怎么知道他们的秘密的。
不过,唯一让南明王妃心中能够感受到许些安慰的。
便就是。
程光此时纵然是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但,他没有证据。
哪怕程光知道了南明王就是怀念太子又如何,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除了程知海这个无比宠爱程光的人之外,其他没有人会相信。
南明王妃已然打算此时暂且放过程光了,等待着日后,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对付程光。
南明王妃元神踏出,正要掠出程光的脑海时,程光眼眸之中的奇异的粉色光泽,神通印记绽放出来的光华,再次翻涌而来,映照而出,印入南明王妃的元神之中。
南明王妃眉头微皱,元神隐隐感到有些不适。
心智在程光的魅惑之瞳的作用下,动摇得愈发厉害。
哪怕她的灵道修为比之程光要高深不少,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几乎与脱光了,显露在程光面前没有多少区别。
面对程光的魅惑之瞳,没有多少的抵御手段,只能凭借着高深修为,强大元神带来的心智坚定,苦苦支撑着。
若是好动手,她还能一掌拍死程光。
但眼下,她无法强行击杀程光,元神气息运用得太多,于这镇国公府暴露了身形,她走不了。
南明王妃本以为,自己自己主动退去,程光会松口气,庆幸他的小命保了了下来。
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这程光竟然在她临走前,还在背刺她。
这小刀子猛猛地朝她的身上捅。
都这会儿了!还敢欺负到她的头上!
南明王妃气坏了。
南明王妃有心好好教训一下程光,哪怕神通秘术对于程光没有多大的用处,强大的元神抽打在程光的元神之上,同样可以对他造成一定的伤害,让他承受元神受损之苦。
但。
南明王妃此时也是有心无力。
再这么呆下去,她即使不被程光的魅惑之瞳影响,被外人察觉了此处的异常,她也不好解释,根本走不了。
南明王妃压下心中的烦躁,一步掠出了程光的脑海。
“想走?”
程光眼眸挑抬,轻笑一声,倒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加大剂量。
元神力量快速的消耗,程光的元神也隐隐变得虚浮起来。
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程光可不会放过。
至于南明王妃会不会狗急跳墙,程光倒是不怎么关心。
若是南明王妃真的狗急跳墙了,只怕她还没有来得及动手,此处的动静便就引来了程知海等人的注意,到时候就不是自己死了,而是这南明王妃死了。
而在程光默默给南明王妃加大剂量的同时,南明王妃掠出程光脑海的刹那。
魅惑之瞳施展时绽放出来的万千光华变得更盛了几分,全方位无死角地笼罩着南明王妃。
南明王妃的元神微不可见地抖动了几分,一向洁白圣洁的元神之上,此时笼罩了一层奇怪的粉色光泽。
此时此刻。
南明王妃踏出程光的脑海后,元神仿佛是怔住了,呆滞在原地,过了一会,美眸流转,抬眸,落到程光的身上,注视着程光。
深夜,一轮弯月正在西南的天边静静地悬挂着。
天高露浓,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天上的银河繁星愈发璀璨起来。
这些璀璨的光辉照耀下来,仿佛落到了南明王妃的元神之上,令她愈发美艳。
程光此时也睁开了眼眸,从床榻上微微坐起身子,怀中搂着熟睡的青鸾,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半空之中的南明王妃元神。
这南明王妃,不愧是天下闻名的美人。
据说,曾有大周诗剑双绝的剑仙陈玄南当初一见南明王妃,便误了终生,写下一首:“剑仙痴心似火烧,王妃容颜梦里绕。红唇含笑似桃花,翠眉弯弯如远山。娇躯婀娜似杨柳,仙姿玉貌赛天仙。愿得佳人共白头,生死相依永相牵。”
正因这一首诗,道出了王妃的美貌,哪怕是铁一般的汉子,也绕不开绝世美人的柔情。
这大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惜万里之遥,前往南明府,想要碰一碰运气,看看能否有幸一睹王妃的仙容。
可是这位常人想见,都不得见的绝世王妃,此时如玉的俏颜上却尽是惊慌。
她忽然发现,自己终究是被程光的魅惑之瞳所影响到了。
对于程光,心中原本的厌恶与讨厌,正在转化为一丝丝的迷恋。
不对劲!程光施展出来的魅惑之瞳不对劲!
魅惑之瞳有这般强大的功效吗??
竟然能够影响得到,她六品明悟境的灵道修士!?
灵道修士修行起来比一般的武道修士来得快,同样的年纪,诸多武者最多才五品,或者四品。
而她,却已经是六品明悟境,距离七品因虚境,也只仅剩一步之遥。
南明王妃一向以为,她的天资不弱,但是,当她见了程光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天资,与程光相比,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谁曾见过,一个不过阳神境的小家伙,竟然能够拥有魅惑之瞳这般的神通!?
谁曾见过,一个不过阳神境的小家伙,竟然能够用这神通影响到她!?
要知道,这魅惑之瞳还是青丘狐族的血脉神通!
人族根本不可能拥有!
南明王妃知道,若不是她有着高深的修为境界,元神强大,心智还算是坚定,此时只怕是已经沦落成为了程光膝前一个玩物。
南明王妃只是一想到自己跪倒在程光的面前,抬着玉颜供程光盘玩的那般画面,俏脸便变得苍白许些。
此时即使还没有沦落到那般的地步,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正在被程光的魅惑之瞳神通一点点影响,看向程光的美眸之中,迷恋之色愈发浓郁起来。
南明王妃心中焦急,连忙按捺下心中复杂的心情,以一种略显迷恋的目光凝视着程光。
只是看了程光的一会。
她便强行扭过头,控制着元神,离开镇国公府。
在她控制着元神离开时,她察觉到,自己的心中竟然还弥漫着一种不舍的情绪。
强大的元神力量冲刷着自己元神之上的程光留下的神通印记。
然而,她更惊悚地发现,程光施展在她身上的魅惑之瞳留下的神通印记,竟然隐隐在汲取着她的元神之力,正在一步一步扎根于她的元神之中!
她此时运用元神力量试图将之魅惑之瞳神通印记给冲刷掉,但却没有多大的作用。
程光留下的神通印记,已经在她的元神之上扎了根。
她的元神力量冲刷,最多也只是暂时降低了魅惑之瞳神通印记所带来的影响,只要她停止抵抗,就会沦落成程光的玩物般,毫无灵智!
这真的是见了鬼了!
这是什么魅惑之瞳!
她接触过青丘狐族,对于青丘狐族的看家本领,魅惑之瞳,更是无比的了解。
她的神通秘法,就是学自这青丘狐族的魅惑之瞳,平日里动起手来,百往而无不利。
南明王妃没有想到,作为她还算是得意的神通秘法,今天不仅仅是在程光的身上吃了瘪,更是被这她引以为豪的神通秘法,给阴了一次。
与程光的魅惑之瞳相比,她这自青丘狐族身上学得的神通秘法,就好似是三岁小孩的涂鸦画作,画虎不成反类犬。
南明王妃自觉自己此时遭受了莫大的屈辱,但她也没法说什么,她若是真的想要动手,程光此时不死也残。
但她不能动手。
也无法动手。
在程光魅惑之瞳神通的作用下,此刻的她,心中竟然连一点对程光不利的想法都升不起来。
南明王妃心中隐隐泛起些许后悔。
若是她今日没有主动来找程光,只怕事情进展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以她的修为实力,若不是元神出窍,来到这镇国公府,程光的魅惑之瞳神通哪怕再多么诡异,也影响不了她丝毫。
深夜,月光之下。
南明王妃洁白却笼罩着一层奇异粉色光泽的元神飞速离开镇国公府,掠过京都的上空,回到了她自己的床榻上。
当元神归位时,南明王妃陡然睁开了美眸。
美眸之中,一如既往的清冷与尊贵。
只是在这蕴含着尊贵气息的美眸之中,此时意外地蕴含着几缕与她气质不相符的迷恋之色。
好似是深爱着某个人一般。
一向尊贵华容的南明王妃,感受到内心之中莫名存在的情绪,顿时花容失色。
连忙盘坐在床榻上。
运行修行法门,观想神明图,试图拔除扎根于元神之中的魅惑之瞳神通印记。
月色下,星星点点的天地元气,自虚空之中涌出,呼啸着扑入南明王妃的妖娆娇躯之中。
她的胸脯微微起伏,一呼一吸间,仿佛都吐出了不少的星点。
眉心处,仿佛有元神也在以一种同样的姿势盘坐着,天地元气一点点没入她的元神中,增强着她的元神,让她的元神仿佛更加凝实,强悍的元神之力,此时毫无遮拦地运用出来。
元神之力,如同变成了实质,化作利刃,一点点刮动着元神之上的粉色光泽,以及一点点拔除着,那正在缓慢且坚定地印刻进她元神之中的魅惑之瞳神通印记。
元神力量每冲刷一遍元神,南明王妃的玉容便就越变得苍白许些。
时间在她的冲刷元神之中,缓缓流逝。
天色渐渐明亮,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淡青色的天畔被抹上了一层粉红色,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曙光如鲜花绽放,如水波四散。
南明王妃此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绝美的玉颜此时满是疲惫,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仿佛是刚经历一场十分耗费精力的大战,胸脯上下起伏,气吐如兰。
她还没有来得及松懈,门外,忽然有侍女蓝屏传声进来。
“王妃。”
侍女蓝屏呼唤了一声。
南明王妃听到侍女的叫声,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她此时浑身上下都是疲惫得紧。
“何事?”南明王妃强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有客来访。”
南明王妃听到这话,直接道:“拒了,不见任何人。”
程光在她元神之中印刻下的魅惑之瞳神通印记,还没有完全的拔除,南明王妃估摸着,自己还得再来个两三次,才能将魅惑之瞳神通印记彻底拔除,将之神通带来的影响完全抹灭。
她此时不敢出门,不想迎客。
只想安安静静地在房中躲上几天,等程光施展的魅惑之瞳给她带来的影响,都消除得差不多时,再出门去。
只是,侍女蓝屏接下来的话,让南明王妃无法淡定了。
“王妃,是世子前来……”
世子?
镇国公世子??
他来做什么?
还嫌昨晚羞辱自己不够,今天还要再来一次?
真不怕自己对他动手不成??
南明王妃直接坐起了身子,气极反笑,玉颜微冷,“好好好,在镇国公府我动不了了你,但是在我这府中,我即使是强杀了你,也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
“你自己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
南明王妃清声回道:“让他进来。”
南明王妃话音刚刚落下,应她的,并不是侍女蓝屏的声音,反而是一道年轻公子的打趣笑声。
“婶婶,昨日伱邀请我过来你府中游玩,今天一早,外甥便就已经等不及过来了。”
程光一席月白色长袍,腰间挂着璀璨晶莹的玉佩,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推门而入,目光落到了南明王妃浮凸有致,妖娆的身躯上。
打量了一下南明王妃的身体后,程光这才将目光落到了南明王妃略显冷冰,但仿佛无比尊贵的面容上。
“婶婶,一日不见,脸色怎么变得苍白了这么多?”
“难道婶婶昨晚一个人做了什么事情?”
说到这,程光叹了一口气:“婶婶,我知道,女人三十如虎,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节制一点。”
程光话音不急不缓,一字一句地落入了南明王妃的耳中,让南明王妃脸色变得愈发地难看起来。
她此时已经没有心情与程光再逢场作戏下去。
程光知道了南明王就是怀念太子的身份,而程光还是镇国公世子,双方本就是已经是水火不相融的状态。
她原本已经不指望着程光能够上她这里,自知没有多少机会对程光动手了。
但南明王妃没有想到,仅仅只是过了一晚,程光竟然就又主动过来了?
南明王妃玉颜冷色渐浓,只是笑了一声,“外甥,你真是好胆,知道婶婶三十如虎,不怕婶婶直接吃了你?”
南明王妃说着,身上气息逐渐散发出来,强悍的元神气息如同一道道风暴一般,在这房间之中席卷而出。
屋外的不少侍女与仆从,此时都感受到莫名的寒冷,不经意间又裹紧了些衣服,抬头看了看天,疑惑着这都快到了三月份了,怎么天气还是忽冷忽热的。
程光面对南明王妃的动作,面色没有多少惊慌。
他只是轻笑一声。
“婶婶,外甥没有什么敌意,外甥此次前来,也特意想要帮婶婶解除魅惑之瞳,另外,也是想要和婶婶谈论一桩大事。”
程光的话,让南明王妃动作微滞,脸色变化,一阵恍惚。
她此时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什么敌意??
你个狗东西刚过来,我就感觉敌意满满!
还说主动帮我解除魅惑之瞳,我要是相信了你,那才叫见了鬼。
南明王妃当即是想要拒绝,但是脑袋忽然一痛,该死的魅惑之瞳印记,哪怕还残留着那么一丝,还能够影响到她的心智。
在魅惑之瞳的影响下,南明王妃已然不太想拒绝程光的提议了。
仅仅只是违抗程光的意思,便就让南明王妃觉得万分痛苦。
程光观察着南明王妃的神情,见到南明王妃眉头微紧间,沉默不语时,嘴角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是知道自己魅惑之瞳还是效果的。
南明王妃当时没有防范,中了自己的招。
哪怕南明王妃修为高深,想要拔除自己的魅惑之瞳神通印记,也是要耗费一番功夫的。
而在南明王妃还没有拔除神通印记的这段时间,正是南明王妃对于自己敌意最弱的时间。
程光也不知道自己的魅惑之瞳能够对南明王妃起到多大的作用,但不论作用有多大,或者多小,起码是一个机会。
等到魅惑之瞳神通印记彻底被南明王妃拔除后,只怕他到时候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而且还会被这南明王妃针对到死。
与其被迫陷入被动状态,程光更喜欢主动一点。
所以他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便就起身,出府,来到了南明王妃的住所。
虽然是冒了一点险,南明王妃可能会是狗急跳墙,强行对他动手,但是,就目前来看,结果还是好的。
南明王妃终究还是被魅惑之瞳影响到了,对他的态度虽然不是太好,但起码没有直接动手。
联想到这,程光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看着南明王妃,笑着道:“婶婶,其实,我特别仰慕怀念太子,怀念太子这般的人物,真是一代英豪,不知道婶婶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南明王妃听到程光说这话,好看的容颜微微一滞。
似乎是没有想到,程光竟然会说这话。
特别仰慕怀念太子??
这般话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怀念太子就成了丧家之犬了吧?
哪怕南明王妃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现在怀念太子,除了在一些老臣之中,还留有一点地位之外,在整个大周王朝,几乎和透明人没有了多大的区别。
在诸多大周的百姓,权贵看来,皇帝换谁当都一个样,反而是轮不到他们来当。
皇帝是武商,还是怀念太子,没有多大的区别。
今天你说你特别仰慕怀念太子,骗鬼呢!?
南明王妃美眸打量着程光,一时间都有点搞不明白,程光此时的目的是什么。
一大早上过来,什么护卫似乎都没有带,真就是一带有持无恐的模样。
即不想对自己动手,又似乎不怕自己对他动手。
真是奇了怪了。
南明王妃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看向程光的时候,眼眸之中不时地还会冒出许些迷恋,和程光离得越近,她的内心越会莫名的欢喜。
她此时察觉得到,自己元神之中已经被拔除了大半的魅惑之瞳神通印记,此时又开始扎根于她的元神之中,汲取着她的元神之力,充盈着自身。
已然又是一幅要卷土重来的架势。
南明王妃眉头皱了皱,闭上眼睛打量了自己的元神片刻,又缓缓睁开。
她转而望向程光,两汪剪水瞳露出光芒。
“你说,你要为我解除魅惑之瞳?可是真的?”
南明王妃控制着自己看向程光时,眼眸之中尽量不露出迷恋神色,表情变得清冷尊贵。
程光笑着应了一声,“婶婶不如让我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