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头绪。”付沧钊脱口而出,“师尊自己养的鸡没了,是您自己没看住,和我有什么关系?您自己心里真的一点数也没有吗?”
在她眼里,罪脉成了一种傲慢、低劣且蠢笨的生物,牠养鸡居然不记得拴条狗在外边看着!
付沧钊去偷鸡的时候总觉得顺利过头,还以为是陷阱,结果没想到这人是真蠢!
害她白担心三个月!
不过,要让她承认鸡是自己偷的,那绝无可能。
秦玉看她脸上毫无愧色,怒极反笑:“付沧钊,撒谎可不是好孩子,你再不道出实情,要是道心有损导致日后择不了道,休来怪罪师尊!”
“你凭什么咬定我撒谎,又凭什么认定鸡是我偷的?”付沧钊一双死鱼眼古井无波,“再说,我入门半年,你从未教导过我修炼,也没设过一次开放课,你配叫师尊吗?”
她神色淡漠,将秦玉神色变幻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吐出最后一句话:“还是说,我们飞月派的秦玉仙尊,是走后门上来的?”
“你!”
付沧钊不想和牠废话,她选择踹门,挺拔的后背对着秦玉,不曾动摇。
“你没偷我的鸡,怎么可能长得如此——”
暗蓝色头发的女孩还在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
对面没理秦玉,牠怒极,抓起手边茶壶就摔过去:“我是你师尊!”
付沧钊的脚步终于为牠停滞,却不是因为牠的吼叫。
女孩回身,眼看着茶壶就要摔到她额头,忽然使出寸拳,将那精致的紫砂茶壶打成碎末!
她出拳那一瞬,秦玉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恶寒。
你是我师尊?
尊个屁。
……
此后,秦玉对付沧钊不闻不问,有什么事根本不带她,付沧钊也乐得清闲,天天往弦月峰跑,不明真相的娣子们还以为她加入弦月峰了呢。
其实她去弦月峰主要还是跟妘娥有关。独家特调酱汁的配方最后还是卖给了食堂,妘娥拿了笔中介费,她收提成。
生意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经过此事,妘娥发现付沧钊有些商业头脑,有事没事给她传点小道消息,最近的消息就跟符箓有关。
据说门派附近的集市几个月前出现了一批低级符箓,价格比门派售卖的低级符箓便宜,质量又不错,成了这一带修仙者之间的抢手货。
结果就是,门派自己出产的低级符箓卖不出去了。
妘娥找来付沧钊,本想着让她出出点子,结果付沧钊说:“那我做更好的,售价只上调一点点,交给门派代理。”
“你还是符修?”妘娥惊讶地看着她,就像发现新大陆。
“嗯。”付沧钊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很好,我卷我自己,很好。
下一秒,妘娥拿出一件法器,冲着里面说:“二师妹,我捡到一个宝,跟你一样是符修……”
接着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付沧钊听不懂的话,最后妘娥收起法器,和颜悦色道:“师媎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符修,妹妹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她。”
“……”付沧钊眼神死。
过了一会儿,妘娥居所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打开,迎面走来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年,付沧钊看见她腰间挂了一排小包。
来人名叫妘姮,弦月峰二师媎,是这座体修山峰上稀少的符修之一。
“你说的人呢?”妘姮急切问道。
“这呢。”妘娥示意她看看身旁暗蓝色的小脑瓜,“朔月峰的人,但我看她资质不错,阿姮跟她多聊聊。”
妘姮看了眼付沧钊披散的及肩长发,一腔热血顿时如同泼了盆冰水混合物,很快平静下来:“就她?”
妘娥一脸淡定:“就她。”
“先把头发剃了再说。”妘姮再也不肯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付沧钊:“……”
她不想说话。
符箓肯定要卖的,付沧钊第二天就将一沓制作完成的符箓交给妘娥。
做了几个月符箓,付沧钊越发得心应手,随便做出一点改良都能产生质变,交给妘娥的那批就是第一次改良的成品。
事实上她自己随身携带的符箓已经经历第三次改良,也达到了低级符箓的极限。再想有所提升,就只能尝试制作中级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