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镜看着苏秦那微笑的眼神,突然有种被看穿的冷冽感——以及察觉到了真相的,恐怖感。
“你似乎知道什么,也在意着什么。你对重要的事情很认真,但是对触及一些恐怖事物时,你又显得近乎无情的冷静。你试图坚守底线,去拯救一些想要拯救的人,但是情感上,却又矛盾地不甚在意。”
在消散之前,苏秦带着意味深长的思索,将视线看向了半空。
“诅咒之海之中那异常的表现——镜凌虚,你怎么穿过诅咒的?”
“你曾经是人类。但现在是否,还是人类呢?”
声音比金光更晚地消逝,留下了满地的荒芜,留下了脑海之中的回音。
现在是夏天,甚至没有夜风吹过,死寂和闷热包围而来。
纸镜满身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她抬头,看不到黑暗的天空,只能感觉到天空冷彻。
“妈耶.....”
她跌坐在地上,甚至忘了传送回个人空间。
————————
“结束了,这一切,是否值得?”
berserker似乎惋惜地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你恢复良知了?”岳云舞仍然面无表情。
“哦,不,当然不——呼,烟的感觉真好。”
berserker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嘴角挂着愉悦的微笑。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但是——能够给我解答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不是案件,华生医生。就是那个福尔摩斯也不能给你解答。”岳云舞也不再称呼berserker的假名。
“没错,福尔摩斯已经确实地死在了和莫里亚蒂的决斗之中。”约翰·h·华生笑着道,“接下来的案件和侦破,以及小说书写,确实是由我接手,所以阿——一切的一切只能由我自己解答。”
以berserker而言,华生这一虚构人物,患上了名为“福尔摩斯”的癔症。
“要知道,侦探术是——或者应当是一种精确的科学,应当用同样冷静而不是感情用事的方法来研究它。你把它渲染上一层浪漫色彩,结果就弄得像是在欧几里得第五公设里掺进了恋爱故事一样了。”
伟大的侦探不一定是伟大的罪犯,但是很可惜,在犯罪帝国崩塌之后,华生继承了一切福尔摩斯教他的,也明白一切莫里亚蒂所做的。
并且因为粉丝的热烈反响——夏洛克·福尔摩斯,不得不“复活”。因为不得不书写美好而浪漫的侦探故事,华生继续了“书写”。
要书写那个朋友不存在的,不正确的支线——造成了这一面华生的反转,也造成了berserker华生的诞生。
“开始仪式吧,首先,rider......”
冷静地策划一切陷害,将信息优势化作对侦探致命的陷阱,尹九十九这名侦探,成为了最大的弱点——他第一个中招。
“lancer......”
利用背叛,利用隐藏的线,利用利益,利用感情——
lancer遭到自己御主米多克的背叛,而米多克,也遭到了他合作伙伴莉莉安娜的背叛。
在圣杯战争,这不是不常见的事情,米多克死的憋屈,但无可奈何。
“saber......”
虚弱的旱魃,无力量的凶兽。
但潜藏在城市之中——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华生准确掌握了他的弱点,操纵米多克,也操纵了这个地方的守护神。
虽然致命的一击产生了失误,本应当第一个出局的人仍然造成了搅局,但是结局,并没有什么不同。
“assassin!archer!caster!”
驱狼吞虎——没有成功。
以莉莉安娜帮助——没有成功。
唯三自投罗网的敌人,唯三算计失败(没有算计),却最后自相残杀(自行了断)了的敌人。
“人是藐小的——他所完成的著作才代表一切。”
这是福楼拜的话,也是福尔摩斯用来评价华生的话。
最终,就连运势也站在了他这一侧,站在了书写故事的作者一侧。
圣杯显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