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出有因,一时激动,情有可原。不过,以后可不要这么冲动了!”
“是,多谢大人宽宏大量!不知大人此行?”
“哦,就在前几日,一伙六十八人的叛军袭击了我部一支正在避雨休息的骑兵巡逻小队,全队十一人在力战杀敌六十一人后全体玉碎!(此玉碎非出自抗战时倭寇小鬼子的玉碎,而是汉语典故,出自《北齐书·元景安传》,比喻自毁而不委曲求全的行动;或比喻美好的事物被毁,或为正义献身)为了替同袍报仇,我部全体骑兵齐出,违抗巡抚衙门军令一路疾行突击叛军大营,斩获敌首级一千余颗,俘虏敌将三人,特此来贵州巡抚衙门献功请罪!”
南城门王守将顿时就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些骑兵就是这几天不尊巡抚大人命令擅离职守的威海卫骑兵。了解到前因后果以后,王守将对于威海卫骑兵有仇必报的作风很是佩服,看到手下已经检查完车队并无异常之后,当即下令手下放行。
几刻钟以后,威海卫骑兵押送着车队来到了贵阳城巡抚衙门,让看门的衙役进去通禀以后,众人便在衙门门口等着。
“大人,威海卫骑兵来了,就在衙门口候着呢,还带来了一支车队。”
“哦?你可知骑兵是谁带队,还有,你可知道车队的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回大人,带队的骑兵将领自称是威海卫骑兵千户庞英,至于车上装的是什么,属下不知。不过车队的前两辆车是囚车,看穿衣打扮和长相,被押送的人应该是叛军!”
“嗯,去吧,通传骑兵千户庞英进来。”
“是,大人。”
不一会,庞英便被衙役领到了巡抚衙门大堂。
“末将拜见巡抚大人!”
“免礼!庞千户,你可知罪!”
“回大人,当时情况紧急,请大人听末将娓娓道来!”
“哦?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那你且细细道来。”
“是,大人!前几日,我威海卫骑兵千户接到大人您的命令巡防贵阳城外方圆三十里的地界。就在巡防的第四天,也就是开始下雨的那一天,我部一支巡逻小分队在贵阳城东南方向约二十六里处的一处废弃村落避雨休整。谁知一伙六十多人的叛军的先遣部队借助大雨天视线不好的优势,突袭了我部这支巡逻小队。全队十一人虽然奋力还击,但是奈何敌军人数太多,虽然竭力奋战干掉对方六十一人,但是已是强弓之末。虽然援军最后时刻赶到,但是这支骑兵小队已然全体玉碎。在清理叛军身上遗物时,发现了一张敌军进攻贵阳城的行军路线图,为了替同袍报仇并减缓叛军的行军速度,我一边集结部队准备先行一步进攻叛军,暂时阻挡其前进,一边派人回来通传敌情,奈何雨天视线不佳,再加上地理环境不熟又没带向导,所以传令兵回来时迷路了,直到我带军返回,才知道传令兵于昨日凌晨才赶回到大营。幸好战事顺利,虽然没能抓住叛军首领安邦彦,但是却已击溃敌军大营,烧毁敌军粮仓,斩杀叛军首级一千余颗,就放在巡抚衙门门口外的马车上。缴获伪王安邦彦的伪王服饰与仪仗各一副,并且俘获了敌军将领三人,其中一人就是诈降害死前任巡抚王大人的陈其愚。”
“是谁?”
“回大人,叛军将领陈其愚。”
“可确定?”
“确定,末将经过多方查证,已验明其真身!”
“好,很好,快派人去把那个忘恩负义之徒带进来!”一听俘获的是陈其愚本人,巡抚蔡复一欣喜非常。
退到一侧,庞英便叫过来在堂外等待的一名亲卫随巡抚衙门的衙役一起去提人,并把安邦彦的伪王服饰和仪仗一起带来。
“庞千户,如若真是陈其愚本人,并且所获首级为真,本大人便不会怪罪你不尊号令擅离职守之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可是,如若不是陈其愚本人,并且首级若是掺假,有杀良冒功之疑,我必不轻饶与你,你可听清楚了!”
“是,大人,末将敢拿项上人头保证,所言非虚。”
不止蔡复一人期待俘虏是陈其愚本人,还有很多当初曾经跟随过前任巡抚王三善一起清剿叛军的一些官员。
若非陈其愚,王三善怎会兵败被杀,众人怎会被牵连怪罪降职罚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