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坠楼案,即使舒氏集团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捂住所有消息,更何况,章昂一定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会安排集团公关部做出一副想极力抚平舆论,可又无法尽善尽美的架势。然后,趁着这波不利于舒氏集团的舆论压力,在静海的土拍会上失利。”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顾煦见舒雪一点即通,惊叹于两人的默契。
“章昂达成一个小目的后,必然会紧跟着再进行下一步。届时根据他的操作,我们大概也能看出他的新动向了。而且,他向来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小动作不断,这次拿静海北郊的土地也是一样。我们只需要暗中收集证据,养精蓄锐,以不变应万变,等待时机,适时发起反攻即可。这样一来,舒氏集团不仅可以一反颓势,被损耗的口碑和好感也能一起被刷回来。”
舒雪对顾煦的这一系列想法感到叹服的同时,却也有些诧异。
机敏沉稳,审时度势,以退为进,宛如商场老手。
这显然与舒雪一直以来了解的顾煦不符。
顾煦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与章昂有关的消息,并且还能如此确信,言之凿凿?
他背后是否时常与一些商业大佬有所往来?
比如,上回顾煦隐瞒飞机航班,自己最后在商场监控看见他那次,他当时是否就是要去见什么人?
但舒雪又转念一想,人都有千百面,她与顾煦相识不过大半年,顾煦仍有让她惊艳的地方也不足为奇。
反倒是自己做生意养成的谨慎感,太过于草木皆兵,竟一次次怀疑自己的男朋友。
再加上,舒雪未曾想到这样不落窠臼的应对之法,更像是在侧面宣告她格局太过狭隘似的。
于是,舒雪又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压了下去,随口念了句攻心联里的名言,夸奖顾煦道:“‘能攻心则反侧自消’,顾煦哥哥好谋略。”
顾煦本就不是个粗糙的人,再加上他对舒雪的了解。虽一时说不上舒雪哪里不对劲,但顾煦总觉得舒雪这话里藏着什么让人揣摩的另外一层语气。
他抬眉打量了舒雪一眼。
舒雪眉眼蹙蹙,满脸疲惫与心慌。
一看就是在为刘大跳楼的案子焦心。
顾煦便也没再节外生枝,多问什么。
眼瞧着林岢带着一队警察走过来,顾煦的重心也跟着有所跑偏。
他似答非答的接在舒雪话后,学做舒雪打哑迷般,解释应道:“‘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浮名云利,虚苦劳神。我是真不喜欢动脑子,可事关于你,没有办法。”
听见顾煦后半句话,舒雪眉心一颤,动容的想再接两句,林岢却已带领警察走到身前。
两个瘦高高的青年警察戴上手套,直接越过舒雪顾煦,开始查验桌上物品。
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提问道:“你们发现这里之后,没动过任何物品吧?”
“没动过。”
老警察肯定的点点头,他走到桌边拿起其中一只茅台酒瓶,眉峰一挑:“二十七年了?”
顾煦接在话后,“所以我们觉得很可疑。”
老警察转头对身后的青年女警说道:“你回去派人查一查刘大最近一两个月的生活轨迹,只要是有监控的地方,全部调出来看看。另外再派队人去他生活的地方走访查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女警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写,“好的,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