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只有这种低度酒,不知是否合王爷口味。”
有些人在有需要的时候,是很懂得识人眉眼高低的。
谦王抿了一口,勉勉强强吧,过得去。看了一下眼前的杯子,他微皱了眉头。
李茂锦想了想,连忙又取过一个杯子来,倒了一杯,举起来道:“我是没有酒量的,却必得敬王爷一杯,还请王爷莫嫌我。”
说话间便一口吞了下去,辣得连忙去挟鸽肉松填口。
酒过三巡,谦王开口道:“你家里都好?”
“不好。”眼前人眼泪一颗颗往外蹦,哭了起来。
外头恰好走过来听着的白管家,便未再撩开帘子进去了,只是心里叹一口气,侧妃娘娘,您是懂办事的。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人唤:“白晋。”
得,这是又有事让我去办了。
白管家进去听令,却再没有先前轻松的心情,显见得沉重起来。
若不是当得王爷面前,他几乎想对着李茂锦拍胸脯子:“娘娘您放心,这事白晋定给您办妥。”
元十六的龌龊是一回事,那样的人原也不值得被当作人来度量他的道德水准,宫里宫外太监找对食买小婢子的也是太多,哪里管得过来。
可是,这种事总有个愿打愿挨的讲究,从没听说哪個无根之人把别人上好的大小姐迎娶进门的,还行此威逼之事。
更兼得,打狗也要看主人呢,元十六莫不是来得太快,还没打听打听卢家的亲戚都有哪些,谦王侧妃的外家,也是他可以轻侮的?
竟还妄想人家嫡亲的表姐,怎么着,以后要和王爷序个亲眷不成?
这可真是,话从哪里说起。
白管家摇摇头,打定主意下次好好在嬷嬷面前讲讲这个八卦,自去办事不提。
事情却没有他老人家预想的那么顺利。
元十六根本就不见他,只打发一个话都说不太清楚的小伙者出来道:“元大人重病卧床,无法出来面见大人,还请大人宽恕则个。”
再问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晓得支支吾吾,白管家虽平易近人,但亲王府的大管家,也不是什么不要脸面的人,登时打道回府。
偏偏王爷不知怎么来了兴致,派人将他叫去书房问道:“办妥了?”
白管家登时面皮紫涨,一时只觉没脸,但还是细细将经过向谦王说明了。
“他这哪里是看不起你,想必是看不起我这久不在京的闲散王爷吧。”
得了,有了这句话,元十六焉有命在?
内务府的事说不得,谦王命白晋拿笔墨来,给肃亲王写了一封信,阉竖弄权,敢置宗亲于不顾?他这个宗正不该管管?
“我管什么,”肃亲王见信就笑了,“这人在燕城住着,怎么还越住事情越多了。
旋即便叫了人来:“你把这封信拿着,并捎上两盒燕城土仪,一并送进宫去,交给你元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