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好休沐,林家老婆子出门买菜,回来就拉了林老三进房。
“当家的,这可怎么使得,我怎么听赌坊里的人说起哥儿的名字。”
林老三急忙忙跟她进来,以为什么大事,结果听到这一句,嗤笑一声转身就要出去:“我说你是白日发梦多些,手头还有些事要料理,没事就快去烧饭做菜。”
“我说真的…”
“什么真的,”林老三不耐烦的挥挥手,“哥儿平时都在学里,进出又有齐崽儿跟着的。让门上多等了没有?你听齐崽儿露过一嘴没有?怎么可能呢?”
这倒也是,想到这里,林老三家的婆子面露了迟疑。
可她行了两步,又回过神来,一把抓住林老三的手:“当家的,你听我说,绝没听错!那几個人是盛源坊的,盛源坊你知道?京城里的大赌坊,我们以前隔好几条街上那个邱伯爷家那个三儿子,他那个找上门来要钱的小舅子,不就是被那盛源坊抓住,打断了腿,这才…那衣裳,我见过,不会认错。”
林老三嘴抿得紧紧的,实在已经不想再听这婆子聒噪,可看她一脸入神的模样,又怕拂了她去,半天她都回不过来神,只得耐着性子问道:“那哪是邱伯爷家三儿子的小舅子?那不过是个小妾的哥哥罢了,要真是伯爷家眷,伱看他出头不出。好的,不废话了,”林老三深觉自己都被带歪了,以手抚额,那你说说,他们几个是如何说到咱们家小少爷的。
林三家的道:“他们刚才好几个人,从我们家门口经过,还说什么,就住这儿,这可是个大盘子啥的。”
因着近学里,这一条街还是有几户人家的,林老三呵斥道:“那你如何就说得是在说我们家少爷?”
“哎呀,”林三家的又被打断,急得不行,“你听我说完,他们说,甲二班的考第一名,这不是笑话吗。国公家的孙子也是胡闹台。”
“又有人说,寻常人家一千两就子不得了,对这些公子哥儿们,可算什么大事,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只是不知道,若是输了,会不会寻些麻烦。”
“这时就有一个个子瘦高些的人搭话,”林三家的说话间用手比划,“大概这么高的,他说,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进国子监,别因为是甲二班的就小看了他,那是谦王爷府上最得宠的侧妃娘娘的弟弟,哪个不长眼的,会去弹他一指甲。谦王爷早年的事,难道大家都忘了不成?真是嫌命长。”
林三听到这里,面色才凝重起来:“你听清楚了。”
旋即又觉得自己都是多问的,这样一篇话,若不是听来的,凭她自己,编都编不像。
“不行,我得去给白管家写信,这不是小事。”
又想到君子试迫在眉睫,怕是等不到他老人家回信事情就要发作,心中有些个焦虑。
原地转了几圈,还是决定先写信再说,又想着下半晌送信往京里的王府去,先要些守卫来总是无妨的,再有,哥儿进出国子监时,也要多些人接送。
国子监里头怎么办呢?凭他是办不到的,想了又想,还是只得把事情告诉给林哥儿,要他自己小心则个,实在不行,报予师长求个庇护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