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伱是否有机会活到那时候。说起来,你今日的表现,又给你自己添了一笔帐呢。”
最后一句话,冷得像冰,一下子戳中桂枝的心。
喃喃道,“不,不,你不能…”。
“那你就得赌了,你赌我敢不敢,你赌我能不能。我可以赌,你能赌吗?”
刘嬷嬷在旁冷哼一声:“哼,娘娘,料理这样的阿物儿岂用得着您动手,交给奴婢吧。宅门儿里头哪年不添减几个人,多一个于老奴也不多,别脏了你手。”
“那也行。”茂锦点点头,欣然同意。
“像这样的,拿药吃都是金贵了她,咱们庄子里头引的水源来和外头那饮马河是连上的,饮马河外头就是泊沦江了,这样的人,更深夜寒走在外头,失了足也是有的。”
看李茂锦皱皱眉头,刘嬷嬷道:“怎么,娘娘是怕脏了庄子里的水?这也是,那就少不得费点心提到外头去杀了…”
桂枝怕了,她抖抖索索听着眼前的两人淡淡论着她的生死,如同讨论今晚吃什么明早穿什么,她是真的怕了。
“李老爷,李老爷还说,”这次她真的是急切的想说了,说得自己呛了两声,连忙又道,“说他打心底里不明白太太到底在忙些什么,偶然间看了太太的种植日记,还有帐本子,才知道,卢家的生意不干净。”
说到这里,她又咳了两声,好像想等到李茂锦问她。
“喔?卢家的生意,哪里不干净了?”说这些话,李茂锦与刘嬷嬷对视了一眼。
刘嬷嬷摇摇头。
“是真的,是有的,”桂枝急切道,“是真的,李老爷看了帐本子,说卢二爷从海上回来以后,就去了西北做生意,竟和月氏人打得火热,一个通敌卖国是跑不掉的,要是把他惹急了,他就去告发,卢家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掉。”
“他说是就是吗?咱们卢家,哪有这样的事!姑老爷满嘴里胡沁,实在太不像话了!”刘嬷嬷不屑的道。
“我没胡说,”桂枝急了,半立起身子来,“姑老爷趁太太不在时,都悄悄誊了一本出来。他说若是日后想离了燕城时,就算没为别的事业,只拿这一本帐,卢家也必得狠狠切一刀肉给他。那时,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叮,茂锦脑里最后一根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