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天微亮。
何秀打着哈欠从李雅雯房间出来,一副半条命的模样,楼上楼下的三个娘们,自己可不就是剩下半条命吗?
按照惯例,给两菩萨做了早饭,回到房间看了看睡睡的雷蕾,吃了早饭,这来轻手轻脚的,背上背包,挂下挎包,拿上手机离开!
坐个火车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的,让人又接又送,那种最讨厌了,也不嫌弃麻烦。
来到楼下,朝阳初升,看了看摩托车还在,没被偷。
上班的人,骑着自行车和电瓶车,向着自己的工厂,工作岗位奔过去,赚着微薄的工资,拼着老命,带着一身毛病回老家。
说好听点叫为了梦想拼搏,说难听就是为了活着不得已工作。
年轻人过年回家都得靠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呢,存钱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了。
坐在摩滴上的何秀想起了一件往事,有一年回家过年,同村的几个年轻人,从天南地北的回来。
互相问工资是常有的事,一对兄弟,一起在温市做皮鞋的,工资按道理说还不错,最起码五千来块,可回到家钱一分没带回来,他们的老爹老娘就问他们打工一年,钱那里去了。
两兄弟默契的对视一眼,转了一圈,拍了拍身上的长款大衣,说在这呢!
反正哪天路过的人都说,两兄弟被打的一顿狠的。
两兄弟出门一整年工作,就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老头子还以为最起码会给她们两老的几千块钱吧,结果两儿子在外面吃干抹净,回家除了路费,就买了件四千多的大衣,明年打工出门还得问家里要,这能不锤他们就有鬼了。
这也还行吧,最起码自己吃了喝了穿了,有的人就过分了,这一回家,拿着万把块钱,非得装身上,充门面,喝的红光满面的,一起打扑克炸金花啥的,结果……一晚上过去,清洁溜溜的回家。
就那么点钱,还是省吃俭用的,就为了过年打几把扑克,也是个人才,当然这种人不少。
何秀从来不赌,因为那玩意真的害人不浅,但是喜欢看别人赌,那真是人生百态,什么情绪都能在哪里看到,人间的戏也能看到,比如赢钱了,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老婆拉老公回家的,一桌子吵架的,输了面红耳赤骂娘的,等等等!
“哎,靓仔,你从这里过去,那边就是火车站了啦,你自己走一下吧,我骑车的话,还得绕一圈呢,好吧!”
何秀看了看巷子,心里知道有问题,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这才说道:“不了,你绕一下吧,给你加两块。”
“哎,你这個靓仔,怎么这么麻烦呢!你这不是耽误我赚钱吗?”
“给你双倍,赶紧的!”何秀知道这种地方,这小巷子进去,出来基本就是被顶着刀子,全身被翻了个遍的地方。
这摩滴看来也是和她们有合作的那种,这个时候,不得不小心点啊。
身上的包里,可是放着九十多万呢,这要是被摸了,哭都没地方哭去,靠那帮官老爷,做梦好了,抓到人了,钱也回不来,一句我花光啦,判我啊。
或者叔叔要是问我,钱哪来的怎么办,我他喵的怎么回答。
司机听了何秀的眉头一皱,还是撇撇嘴,这才骑着摩托车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