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完全没有成为一个父亲的心理准备,这太突然了!
“赏!重赏!全府上下每人赏一千钱,大夫赏十万钱!”徐宗文一摆手,身后的庞白即刻退了下去,众人见状都知道肯定是去账房支取钱币去了,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谢主公赏赐!”
“多谢将军!”
那大夫知趣的离开了,众人依次也退出卧房,只留下徐宗文与还未苏醒的桓献容小两口。
“我有后了,瑶姬你知道吗?你有我们的孩子了!”徐宗文一个人喃喃自语,望着仍昏迷的爱妻,他的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
细细想来,只身来到晋朝已经近两年光景,自己从一个小小的低级军司马已经一跃而成为晋朝当今的辅政大臣,手握陟罚臧否之权,还掌控着晋朝精锐之一的骁骑军!
可谓是风头一时无两,气势正盛!
但是,徐宗文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人父!
想着此时桓献容的肚子里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同气连枝的孩子,徐宗文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主公。”徐宗文正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房外,庞白的声音传了进来。
徐宗文回过神,小心翼翼替桓献容盖好蜀锦毯子,然后压着脚步离开了卧房,又叮嘱守在房门外的桓献容的婢女霜月要好好照顾爱妻,这才放心带着庞白去了书房。
书房里,郗俭与郭裳二人已经就位多时,见徐宗文进门都喊了一声主公。
“不必多礼,今日鹰犬司行刺让二位受惊了,不过好在我们事先得到了消息,否则我此时恐怕就不能站在这里与二位议事了。”徐宗文落座,望着两位谋士笑着说道。
生死之事,主公竟也一笑而过,此等风度胆识,何人能及?
郭裳心里对徐宗文愈发的佩服,同时也仔细问了起来关于鹰犬司的事。
“鹰犬司乃秦国的特务组织,累死我们的锦衣卫,具体由谁执掌暂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建康城内,乃至府内都有鹰犬司的人!”
徐宗文凝重的解释道:“王忱兵变时,为了防止王忱自崇训宫逃脱,我曾命赵伦之、檀祗二人率兵搜寻西明门内外,他二人事后在崇训宫后与东明门的宫墙下的水渠发现了一柄秦制短刀,还有不少的碎衣裳,后来探察发现短刀乃秦国鹰犬司特配,他们曾在王忱兵变时由水渠入宫……”
王忱兵变后,赵伦之因为谨慎细致被徐宗文举荐成为左神武军指挥使,檀祇也因查出了鹰犬司踪迹被提携为左羽林卫副指挥使。
“原来如此!”郭裳与郗俭二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锦衣卫所创并非骁骑军一家独有,秦国早有了鹰犬司。
庞白在一旁补充道:“锦衣卫与鹰犬司交手多次,鹰犬司的人身手虽不如锦衣卫训练有素,但是个个心狠手辣,将生死置之度外,往往能给锦衣卫造成不小的损失,极为棘手!”
“既然他们往建康派了这么多人,又处心积虑要杀我,你们就可以适当的往长安那里支援一些人,甚至必要时候泄露一些军情给慕容冲也不是不可以,秦国人不思如何对付鲜卑人,反倒惦记千里迢迢之外我这条性命,看来是他们的日子太好过了!”徐宗文眯起了眼,秦国这战场上的手下败将,未免欺人太甚!
“好了,鹰犬司的事先搁置一旁,议一议南边的战事。”
庞白:“目前还没有收到消息,锦衣卫的探子也没有回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吴县大局已定,至少没有什么大的变数。”
郗俭摇了摇头,他提出不同意见:“不一定。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谁能知道谢琰与孙恩谁胜谁负?万一……”那个万一之后的字眼郗俭没有敢继续道下去。
郭裳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还是得等等南边的消息送到建康才能具体来判断形势变化。
“不错,时下还不能一口咬定胜负,”徐宗文问庞白:“辅机那边,人马调动了么?”
裴卿,洛阳?
郗俭与郭裳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徐宗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主公,按照主公的吩咐,诸葛将军的五千精骑已经暗中南下,预计已经过了下邳。”
“事先可通知了谢都督?”
“两位谢都督都打了招呼,他们知道孙恩在造反,都默许我们的人马从辖境内通过,没有向朝廷禀告。”
谢玄镇陈郡,都督豫州,谢石镇彭城,都督徐州,这二位自从陈郡谢氏势力大衰后都被孝威帝和会稽王先后贬出京。
闻言,郭裳一惊,看来主公早已经预留了后手,说不定这一次还要亲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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