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外有一人自称从并州来还说是秦王的使者,求见大将军。”老傅来到徐宗文面前,禀报道。
徐宗文放下手中的文书,他哦了一声:“我刚派人去了晋阳,没想到苻丕的人倒是先行一步到了洛阳,请进来吧。”
“诺!”
老傅对徐宗文极为恭敬,徐宗文的威名四海皆闻,他年轻时也是行伍一员,对于仅仅是弱冠之年的徐宗文便立下数之不胜的军功,他是由衷的敬佩不已。
是故,在上庸见过老友之后老傅便感到洛阳与徐宗文汇合。
徐宗文对这位有过同行之缘的樵夫也是莫名信任,直接让老夫当了大将军府执事,属西曹掾张三所辖。
老傅可不懂得什么执事,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门房,手下还有十几名护卫大将军府邸的军士,仿佛一时间老傅又回到年轻时的军营之中,让他日夜兴奋不已。
老傅每日都要在府内外巡视三遍,一来二去所有出入大将军府的掾属和司州官员也都知道了大将军府的这个执事老傅,这让他深感与有荣焉!
“大秦吏部尚书徐义,见过大将军!”不到半柱香的时辰,徐义终于在经过了层层搜查之后进入了徐骁在洛阳的大将军府。
徐宗文更换了正装之后在大将军府正堂接见了徐义,见徐义先行礼,他抬了抬手:“徐尚书不在并州辅佐苻丕,倒是来了本大将军的洛阳,不知有何要事?”
徐宗文径直称呼苻丕名讳,也就是说并不承认苻丕的秦王之位,君辱臣死,这让徐义喉头扎了一根刺一样难受,但他深知自己此番南下洛阳事关重大,若不能使命必达,他也没脸回晋阳了,是以他忍着不满,藏起愠色。
“回大将军,我家陛下仰慕大将军风姿,又感念大将军昔日增粮之情,所以派遣徐某携带薄礼前来洛阳拜见大将军,以酬谢大将军之恩!”徐义张口不提结盟之事,反而打起了感情牌。
徐宗文不动声色,任由徐义滔滔不绝。
徐义也不客气,见徐宗文似乎颇感兴趣,他继续道:“大将军文武双全,秉天人之滋,携君子之风,乃当今江左顾命之臣,威望传遍天下,恩义著名四海……”
听着徐义的奉承之词,不知为何徐宗文却有些想笑。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燕国的进攻下,秦军为何会屡屡节节败退了。
苻丕手下都是徐义这类阿谀小人,能打得过慕容德和慕容垂那群上了战场如同虎狼的儿子就有鬼了!
徐宗文摆了摆手阻止了徐义:“徐尚书果然是文采斐然,仁义君子,对我徐骁如此厚爱,不过若是徐尚书来到洛阳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大可不必。本大将军军务繁忙,恕不接待了。”
说着,似乎前后呼应般,张四从正堂外大步流星走入,朝着徐宗文拱了拱:“禀报主公,安秦军战报已至,请主公亲睹!”
张四从袖口抽出一封军报,走上前去递给徐宗文。
一听到西面有军报,徐义也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晋军进展如何。
徐义侧着身子,挺着脖子的模样早已经被徐宗文暗中收在眼底,他冷笑一声,放在案首并没有拆开,而是望着下方跪坐的徐义笑着说道:“你看看,真不是本大将军诓你,说有军务便来了。徐尚书若当真没有要事,便请回晋阳,我大将军府可不管饭食。”
“且慢,请大将军看一看我主的礼单也不迟。”说着徐义也降低了姿态,拿出了他的诚意。
很快,苻丕的礼单就到了徐宗文手中,徐宗文只是轻轻一瞥,便笑了起来
这苻丕还真不心疼!
五万石军粮,良马千匹,割让平阳郡以及高都和泫氏,共计十五城。
“大将军可还满意?”看到徐宗文面露笑容,徐义便知不虚此行,就算是看在这些财物和土地的份上,徐宗文十有八九也会出兵帮助并州度过难关!
谁知徐宗文立刻变了一副面容,他苦着脸皱着眉头叹着气:“可惜,可惜啊!”
“不知大将军还有什么烦忧?”徐义突然好奇起来,十五座城池难不成还不能请不动晋军援兵?
若是徐宗文还想再多一些土地城池,徐义也是无能为力了,并州贫瘠,苻熙的幽州和平州苻冲治下也地狭民希,秦国已经拿不出多余的土地贿赂晋国了。
徐宗文一见徐义面露难色,终于开了口:“我大晋北伐西征所耗粮草巨大,眼下最缺的就是粮草,若是秦国能再多支援谢粮草,那两国之间的关系一定会亲如手足,秦国若有什么危难,大晋绝不会袖手!”
“粮草!”徐义缓了一口气,又听到徐宗文言语中颇有向秦国示好之意,立刻答应下来:“秦国愿意在能力之内再支援大晋五万石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