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员外见张牧之云如此镇定,心中惧意消散,吩咐仆人:“都愣着作甚,快去寻些家伙同道长一起作战!我等生而为人,堂堂正正,还怕一群畜生不成?”
陶老汉等众人连忙去府中寻找趁手家伙。
韩员外站在张牧之身后,对两个面色煞白的丫鬟道:
“打开大门!我行事向来问心无愧,看妖怪怎生害我!”
两名丫鬟身体抖如筛糠,不敢前去开门。
“你们两个站在我身后,照顾好韩员外便是!”
张牧之说完之后,手持木剑走上前去,打开正门。
正门台阶下此刻围拢了许多兵将,约莫有七八十人,有骑兵,有步兵,有持矛的,有扛刀的,有拿弓箭的,有背铜锤的,个个身躯高大,人人铠甲晶亮,大体观之,颇有几分豪勇之气。
张牧之走出门,见这些兵将阵型散乱,兵器铠甲也不统一,心中便有了计较。
“这些兵将显然也是狐精变化而成!”
“这些精怪虽没有大军威势,一拥而上也麻烦的很!”
“震煞符也不够用,不若恐吓一番试试!”
张牧之心中定计,面色平淡开口道:“尔等精怪,不在山野之间潜修,来此作甚?”
众兵将显然未料到从门内出来的是个年轻道士,顿时一阵忙。
有几個将军装扮的狐精聚在一起商量了几句之后,都觉得先不要轻举妄动,且先试探一番再说。
若动起手来,万一这道士真是个有法力的,岂不是自寻死路?
于是一位金甲黑须的大将骑马朝前走了几步,开口道:“道长容禀,我家三弟同这韩员外家女公子乃是天作的姻缘,怎奈韩员外食古不化,碍于门户之见不肯许婚。
“昨日我三弟回家苦苦哀求了家中族叔前来提亲,韩员外不许也就罢了,且将家中长辈殴打,故而我等今日带兵前来讨个公道!”
张牧之笑道:“据我所知,这因缘之事乃上界红鸾星君执掌,尔等精怪之属,有多少道行,能说出天定姻缘的话来?”
金甲大将闻言一愣,喃喃道:“这个……就算姻缘尚未定下,互生情愫也是有的……”
“胡说!我亲自问过我妹妹!她连胡先生的面也没见过,哪里来的互生情愫!”
张牧之还未回话,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呵斥,转身见一个年轻人持宝剑自院内冲出来。
韩员外长子韩浩,字怀远,原本正在后院苦读,被众仆人的喧闹声惊扰,问明是狐精带兵来抢亲,顿时大怒,持宝剑便冲了出来。
身后跟着陶老汉众人,手中都拿了钉耙、锄头、斧头、柴刀等铁器。
张牧之见韩公子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眉宇间英气逼人,一袭白衣磊落,走路生风,不禁道:“这少年不似书生,倒像个剑客!”
韩公子刚到门口便被韩员外拉住:“吾儿不在后院读书,怎地出来了!”
“父亲!这些妖精都打到家门来了,怎不叫我出来!”
“若连你和妹妹都护不住,我就算中了举人有什么意思!”
韩公子说罢,就要持剑下场,好容易才被韩员外安抚住,又嘱咐众仆人用心保护公子。
张牧之不再理会后面众人,对金甲将军笑道:
“你也听到了,明显是你家胡三郎一厢情愿,还有何话说?”
金甲大将:“……”
军中有一个持弓箭的将军驱马上前:“且不谈姻缘之事,我家族叔方才施法进入韩府,眼下却没了动静,定是被尔等所害!我等正要报仇!”说着挽弓一箭射来。
张牧之手中桃木剑一挥,疾驰的箭矢便被斩成两段,落地化成两截秸秆儿。
“些许幻化之术,还是莫要在贫道面前卖弄!”
“贫道秉持仙道贵生之念,对待尔等精怪向来先劝其善,劝而不改则驱,驱而不改则禁,禁而不改则诛!”
“你家长辈不听我的劝告,执意逞凶,才被我施法擒拿,待我审问明白,若他没有做过恶事,我便放他离去!”
张牧之说到此处,见众兵将开始交头接耳,便又朗声笑道:“若尔等自持修为高过你家长辈,便尽管施为,看贫道能否将尔等擒拿!”
众兵将一阵骚乱,却被为首的金甲将军止住。
“不知道长是何来历?纵使我等修为不如我家叔父,但可一拥而上,道长也护不住几人!”
张牧之道:“我乃龙虎山天师嫡系,你若不服我的手段,大可出手试试!”
龙虎山张天师一脉,总领三山符箓,传承久远,积威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