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方三丈外的浮屠塔后走出一位年轻僧人,眉眼狭长,面皮白净,身着一袭灰色僧袍,双手合十朝张牧之行礼:“贫僧圆觉寺普惠,见过张道长!”
张牧之手持木剑,语气平淡:“小和尚怎不躲了?”
普惠轻声道:“道长法眼如炬,贫僧自认无法遁形,且贫僧来此并无恶意……”
张牧之不待普惠和尚说完,左手一抬,袖中一张黄符朝普惠飞去。
黄符飞驰带动狂风,隐隐又有雷霆震动之声,普惠料定挡不住,连忙从袖中拿起一物,似乎是一块皱巴巴的手巾,朝飞来的黄符一拍。
“啪!”一声响,一张空白的符纸被拍在地上。
“你诈我……”普惠一愣。
张牧之冷笑:“好贼秃!果是你拿这秽物沾染我家灵符!”
说着脚下一踏,持木剑朝冲上来,身形迅如流光。
普惠和尚刚要有所动作,便被一剑砍在手腕上,手中物事顿时掉在地上。
原是一块妇人的骑马布,上面满是黑红的污秽。
普惠和尚开口大喝一声,左手中现出一把降魔杵,用力朝张牧之后背打去。
张牧之背后好似长了眼睛,朝前跨出一步避过降魔杵,而后回身一剑抽来!
“啪!”
普惠和尚被桃木剑正正地拍在脸上,顿时面如火烧,无名怒火直冲顶门,右手握拳朝张牧之面上打去,同时左手以降魔杵尖锐的尾端直刺张牧之脖子。
张牧之身形一矮,避过降魔杵和普惠的拳头,接着右脚横扫,踢在惠普和尚左腿膝盖上。
“咔嚓!”普惠和尚单膝跪在地上。
张牧之身形不停,脚步一划,如八卦之形,整个人便来到普惠和尚面前,手中木剑又“啪”一声拍在和尚光头上。
普惠和尚身形不动,张牧之用桃木剑架在普惠肩上:
“你圆觉寺图谋这阴阳裂隙,到底意欲何为?”
普惠并不抬头,反而嘿嘿笑了起来,声音里隐含着几分癫狂。
渐渐地普惠的笑声越来越大,其身形也好似吹了气一样开始膨胀。
“不好!”
张牧之心念一动,法力自脚下涌出,整个人纵身一跃,好似流光一样朝前方弹射而起。
几乎就在顷刻之间,身形涨大的普惠和尚炮弹一样朝前撞去。
张牧之身如飞鸟,停在后方三丈外的一棵松树枝头,回身一看,普惠的身躯猛地撞在一座青石建造的浮屠塔上。
“轰隆”浮屠塔瞬间崩塌,烟尘碎石乱飞。
惠普和尚近丈高的身影从烟尘中一步一步跨出,身上僧袍已经破碎,上身筋肉盘结,手持降魔杵,双目血红,喘着粗气望着上方的张牧之!
“小道士武功不错!不过依旧难逃一死!”
张牧之站在枝头,手捏印诀运使雷霆法眼,看到了普惠和尚的原形,以及头顶因杀孽过多产生的黑色业力,于是沉声说道:“原本未下杀手,不想却是个妖魔,这次却饶不了你了!”
普惠和尚好似被戳到了痛处,瞬间暴跳如雷:
“我不是妖魔!”
“我是佛门护法!金刚!夜叉!”
普惠和尚大吼,伸手在脸上一划拉,而后往下一扯,将整张人皮都扯了下来,露出夜叉本来面目:漆黑色的皮肤上满是鳞片,头上稀疏的红发如同火焰,双目如血,獠牙如锯齿,张开大口咆哮着,右手一挥,将手中降魔杵朝张牧之射来。
张牧之手中桃木剑朝前一指!
“轰!”一声,一道雷霆落下劈在空中降魔杵上。
那降魔杵好似受了巨力撞击,“嗖”一声飞回金刚夜叉所在之处。
金刚夜叉伸手抓住降魔杵,却感觉抓了一个烧红的烙铁,掌中麟甲“呲呲”冒起黑烟。
“叮当!”降魔杵掉在地上。
金刚夜叉勃然大怒,咆哮一声身形弹射而起,如同一颗陨石朝树上的张牧之冲去。
张牧之足尖在枝头一踏,身形如白鹤腾空,避过了金刚夜叉的冲撞。
“咔嚓!”合抱粗的松树被撞断,树干倾倒下来,不知砸倒了几座浮屠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