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土地庙什么时候关了门了!”陶老汉、铁牛等人都惊疑道。
土地庙这等地神,位卑职小,平时几乎没人关注,只有逢年过节时才有人上香。
也有些地方有“报庙”的风俗,即人死后家属要焚香将消息告之土地公,土地公好上表城隍或阴司派阴差来接引亡魂。
张牧之又问:“这土地神是哪位乡老受封而成?”
陶老汉伸头又看了眼小庙:“土地爷名叫陶友仁,算起来还是我家远支的叔祖来着……”
随后便把陶友仁的过往大致说了些,无非是带人同流寇争斗,保护乡邻等等。
“这土地公实是令人钦佩,受封为神也是应当!”
张牧之想到那日现身相见的白须老者,确实是眉目清正,不像是会和贪嗔夜叉勾结的样子,于是便以法眼观看,见三尺高的小庙外罩着一层青云,层层叠叠,形如灵芝。
“这是民望之气,可见这土地公名声深入此地百姓心中,纵使香火不旺,其神位也不可撼动!”
“土地公平日里可有灵验?”
陶老汉闻言一愣:“额……我们平日里有事都是寻谢道长,这土地公倒是……”
张牧之点头,心中暗道:“也是,城隍不愿管此地,土地神位份太低,手下也没什么兵马阴差,估计也做不了什么!”
阴神地祇便是如此,神通法力全由自家神位权柄而来,纵使民望再高,香火再盛,若不得升迁,便没有伟力随身。
“哦!对了,我听谢道长提起过这土地公的灵验!”陶老汉突然开口。
“谢道长说过,这周围几个村儿的大事小事,土地公一般都能知晓。”
“哪儿出了鬼物、邪祟害人,都是土地神给谢道长报信,谢道长再出手驱邪!”
张牧之又观看了片刻,许是修为不够,法眼无法看透护在土地庙外的民望之气。
“既然能为谢道长所用,定然不是邪神,还是莫要出手的好……”
“就算那贪嗔夜叉真躲在庙里,我一雷下去连土地公也给震死了,不是个事儿!”
“狐精打探的消息难保有偏差……我今天心境好似也有点不对,不如先回去再想办法!”
张牧之心中作了决断,便收起法眼,同众位乡邻一起回返。
土地面中,贪嗔夜叉所化黑蛇盘在案台上,周身紧绷,双目紧盯着前方的门户,
“这土地老儿被我制住,心念一动便能杀死,大不了拼了!”
“小道士不知怎么修炼的,才几日不见,就这般厉害!”
“我虽有江宁城隍之助,能窃取些土地神的权柄,但绝无可能夺了神位!”
直到感觉那双探视的目光离去,黑蛇才放松了身躯,从香案上爬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出去吃点血食恢复伤势,然后回圆觉寺去!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小道士杀了!
“土地老儿死了难免会惊动小道士,先关着便是,免得他报信!”
黑蛇在门后听外面脚步声消失,便将土地庙的门打开一条缝,钻了出去。
张牧之回到道观拜过灵官之后,黄白两只小兽都来拜见。
“净心神咒记得如何了?”
两兽依次背诵了一遍,倒是都记得清楚,没有磕磕绊绊的情况。
张牧之听了十分满意:“甚好!这净心神咒看似简短,却是静心正念的上乘法门,修道人无不终生修持,你等不可心存轻慢!”
两只小兽都是叩谢张牧之传法之恩。
张牧之从袖子里拿出灵狐玉佩,递给白狐:“这是你家传承之物,我不好久持,你带回去吧!”
白狐顿时一愣,人立而起,两支前爪下意识接过玉佩,有些发蒙。
张牧之却不解释,挥了挥手:“你俩回去吧,明日再来!”
白狐听着小天师没有将自己赶走的意思,也就不再多想,叼着玉佩和黄二郎一起钻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