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胡小兵总是在不经意间对着他翻起一对“死鱼眼”。
车渐行渐远,他已经看不清那个人的面目,当然也不再能看清对方的眼睛。
忽地一阵风吹飞了那人的帽子。
一头杂乱的长发,在风里肆无忌惮地舞动起来。
周周只觉得,那人就像是荒草堆里爬出来的野鬼。
车又行进了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周周在下车时,不经意间看到,就在他落脚的马路牙子上,有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那个符号。
此刻,在他心里疑惑战胜了恐惧。
什么人知道他在这里下车?
好像知道他住址的人都能知道他在这里下车。
毕竟,他住在哪里不是个秘密。
就算那些有心隐藏住所的人,也极少能成功的隐匿身形。
大多数人对此都是有心无力的。
就像狐狸就算能用尾巴扫掉脚印,却又把尾巴的扫痕留在地上一样。
只要别人有心寻找一个人的踪迹,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在抽丝剥茧地把这个人从茫茫人海里挖出来。
知道他在哪下车不难,可有谁知道他会在此刻下车吗?
世界上真有未卜先知的人吗?
周周不这样认为。
既然与神秘主义的事无关,似乎就只有公交车司机能知道了。
但这玩意绝对不是司机刻上去的。
当然,司机完全可以通知别人刻上去。
这在逻辑上是讲得通的。
他并没注意司机有没有打过电话。
如果这事和鬼神无关,司机的嫌疑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把符号刻上去的人并不是一定要他现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