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欣然觉得她这话说完,四下里瞬间凉了下来,她放低了声音,说道:“我能看看公子手腕上的伤吗?”
南宫瑾言点点头。岳欣然靠近看着他手腕上的伤,觉得不像是涂了毒药,她顿感心中一轻,只是这轻盈的感觉还未持续多久她便听左边那个身穿青色袍子的俊美青年说道:“要包扎吗?”
林元说罢看了南宫瑾言一眼,凉凉地说道:“我家公子伤的不单是这一个地方。”
“还有哪儿?”岳欣然问道。
“裴师姐来了。”聂潇文在珠链外喊道。
岳欣然赶忙起身看向师姐。只见珠帘外走来一个一身蓝白色衣服的姑娘出落得标志可人,谈笑间却无端生出几分凌厉。她说道:“欣然,你且先给病人医病。”但当她这话说完,看到她口中的“病人”时她愣住了。
“南宫大公子?”裴临声音都颤了颤,须臾间看出了南宫瑾言的异样。她看了眼岳欣然,岳欣然不卑不亢说道:“师姐,这位公子好像是中了渱毒。”
裴临一惊,她垂眸看着南宫瑾言受伤的手腕,心中忐忑不已。
“可有何异样?”裴临问道。
“头昏,时热时寒。”南宫瑾言如实说道。
“医得了吗?”水阡墨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南宫瑾言倒是没什么表情,林元见这医馆中的人迟迟不说话,也十分无奈,他说道:“先包扎吧。”
聂潇文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她怎么感觉这几个人对这位白衣公子的伤势根本就不以为然呢。
“医得了。”裴临突然开口,倒是岳欣然略带几分解惊异地看向她。
“我家公子身上伤着了,你们几个姑娘家给他包扎多有不便吧。”水阡墨也这样称呼起他了,他接着说道,“那毒的解药可以做出来么?”
“医者仁心,我们自是不在意这些……”岳欣然满脸正色,裴临和聂潇文也是齐齐点头。
“可是我们公子在意……”林元低声道,边说着,边看向水阡墨。没料到水阡墨跟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包扎用的药和布条都拿一些吧,我们自己给他弄。”水阡墨道。
南宫瑾言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倒也不在意,但,他一到这鹤城就不舒服,忍了许久,他禁不住咳嗽出声,手翻出锦帕遮了,他敛眸看着锦帕,乌黑的血迹映入眼帘。
岳欣然向他这边瞧,恰巧就看到他掌中白色帕子上的污血,她心下一惊,悄悄拉了拉裴临的衣袖,低声给裴临说道:“那渱毒的解药不是很难配制么……而且……”
裴临轻拍了拍岳欣然的手,说道:“你与潇文去拿药和布条。”
话落二人便赶忙起身行动了。
裴临说道:“解药难制,但并不是没有机会。”
“如何说?”水阡墨道。
“鹤城夜市就在今晚,我们会去那儿采购药材。”裴临眼神中一片坚定,最近南宫家起势了,南宫瑾言刚摆脱那种境地,她怎么忍心看他刚好便折在鹤城。
“劳烦了。”林元说完,那边的药和布条也拿来了。水阡墨又问道:“有没有缓解症状的药啊?”
“有的!”岳欣然赶忙去配制,她边抓药,边说道,“先去包扎吧,马上就能制出来。”
“谢过姑娘了。”水阡墨说罢,便和林元一人掺着南宫瑾言一边,将他带到了里间,合上了门。
这门一关,岳欣然见裴临心神不宁的,本想说些什么,脑子里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说道:“师姐,不知道那女子为何没来,我早已告知她了。”
裴临要要头,说道:“今日鹤城夜市出现,我本就要来,能遇到这位,也不能算白来。”
岳欣然点点头。
里间。
林元用手背摸了摸南宫瑾言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南宫瑾言觉得他奇怪,不仅是他,连同水阡墨都是一样。南宫瑾言说道:“该是昨夜客栈中沾得毒了。”
“公子放心,一定会无恙的。”林元淡淡道。
“查的怎么样了?”南宫瑾言将白袍脱下,露出白嫩的脊背。
水阡墨这时给林元打下手,他们看到南宫瑾言身上的血痕,都倒抽了口凉气。
“查了,有人曾在河边看到过她。”水阡墨细心地给南宫瑾言涂药,边说着,“那描绘太笼统了,就算真的身着一身蓝衣,也未必就是那位姑娘。”
南宫瑾言没说话,水阡墨和林元动作快,很快就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