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衍敲门给南宫瑾言送膳食之时,敲了即便没有得到回应,风衍吓了一跳,便将门推开,发现南宫瑾言仍躺在床上,他脸色煞白,涔涔的凉汗笼在额角,薄薄的一层。
“公子、公子。”风衍唤了几声,没能将南宫瑾言唤醒。风衍在心中权衡一二,起身就要去请医师,门口拐角处却正撞见一个人。
那人妆容华贵,发梳的整洁,腰间佩剑,身后跟着几个人,气势汹汹,正是钱子苓。
钱子苓拍拍手,笑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就已经将泽兰当作自己家了?”
风衍面无辞色,道:“烦请这位姑娘让一下。”
钱子苓冷笑一声,宝剑入手,剑锋指着风衍,说道:“我有事要问他,你让一下才对。”
话落,钱子苓身后的人拦住风衍,钱子苓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她看到南宫瑾言昏迷不醒,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来——千金难求的药方莫过于此了。
风衍隔着几个人,看钱子苓拔出宝剑,他立即手中化剑,那几个人亦不是省油的灯,一同出手,一瞬间竟不能让风衍脱身。
钱子苓的宝剑之上映照出那张如画容颜,她目光盯着南宫瑾言,其中尽是狠毒。抬手瞬间,剑光飞溅——刹那间,一股纯冽的力量生生遏制住了她。
钱子苓抬头,那股力量猛然将她击退几步。她踉跄着抬头,看到自己的宝剑指着自己,顺着宝剑的冷光向上看,她看到了那人的容貌。
竟是云服媚?
北冥幽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说罢,北冥幽陡然甩出钱子苓的宝剑,宝剑瞬间没了踪影,钱子苓呼吸一滞,眨眼间,数把相同的宝剑横亘在眼前,她还没来得及惊诧,一把便划破了她的手臂,刻骨的疼痛令她陡然一颤,接着,第二把、第三把……
北冥幽向前一步,数把宝剑化作一把,被北冥幽握在手中。
“他中了‘胁息’,此毒无可解,你即便是将我千刀万剐,又能怎么样!”钱子苓道。
北冥幽倏地将宝剑甩开,钱子苓捡起宝剑后带人走了。
北冥幽走近床边,伸手探了探南宫瑾言的额头,是烫的。
“请岳欣然过来。”北冥幽侧眸,看到风衍放在桌子上的膳食。风衍走后,北冥幽看着南宫瑾言,脑海中又想起林元昨日给她讲的话。云服媚的记忆在脑海中缓缓闪过,眼前的人逐渐变得温柔却可恨。千百种思绪陈杂在心口,北冥幽不知如何疏解,只觉得奇怪,良久,她低下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报复似的呢喃出声:“好像你真的是个多情的人一样。”
那双眸子缓缓睁开,如同一泓泛着潋滟水波的清光,在疲惫虚弱中显得灼目。北冥幽已然抬头,南宫瑾言却始终看着她。
“服媚。”
北冥幽方才触碰到碗壁的指尖一顿,她侧眸,看着南宫瑾言——
将我厌恶的过往一遍遍重提,我却要随这尘世浮沉十余年的反应来迎合出出欢欣期盼的情绪——多么可笑。
“公子。”北冥幽平静道。
南宫瑾言起身,北冥幽默然地看着盛在碗里的粥,看着南宫瑾言伸手,将要将它拿起时他忽的咳嗽起来,指尖颤动。
“你中了胁息之毒。”北冥幽淡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