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低着头穿过熙攘的闹市,快步进入街巷那个破旧的小屋,狠狠关上门。她将包袱扔到床上,咳嗽两声,冷眼瞧了床上那人,语气冰冷:“我知道你醒着,这是偷来的。”
她不再往下说,开门要离开,床上的人忽而咳嗽起来,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你回来。”
凌兰脚步一顿,仅仅只是一瞬,破门走出去。
床上的人注视着空空如也的门框,以及几米开外触手可及的车马人潮,没有什么表情,不消片刻便又沉沉睡去。
夜涟殊醒来了,是被一阵杂乱的打砸声吵醒的。门外几个人在那里撕扯,不等他细看,两个男人拉扯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那两个男人穿着粗布衣裳,平民相貌,看着硬实的紧,大抵常干活计。女人不是别人,平时看着就瘦弱,这般被人几乎是撕扯着拽进来,更显得羸弱得可怜。
“敢偷老子的钱!”一耳光响得人心惊。
“别他妈以为老子不知道……这条巷子上你整日里溜来溜去,揍嘛呢?想营生不好说吗!”
凌兰被推搡到桌边,一个趔趄,桌子倒了,人也倒了。
骂声聒噪,吵嚷一阵突然停了。一个男的注意到了床上的夜涟殊。
男人瞪大眼,惊愕之余透着几分古怪,又瞧了瞧抓着床腿起来的凌兰,唇边咧出个不怀好意的笑。
“啧啧。”
又是一耳光。
混乱的声音稍缓,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打砸声和一声愤怒的尖叫。
夜涟殊方才扶着床坐起,微微侧眸,瞥见裤子褪下的一个男人,头上被什么东西砸出了血。凌兰被掐着脖子往他床边推来。
夜涟殊瞳孔骤然放大,面上却依旧苍白冷漠,任何情绪也不外显。
夜涟殊注视着凌兰,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阻拦的字,也看不出任何要帮忙的架势——凌兰也未叫过他一声来求他帮助。
那个头上带血的男人也扑了上来,一个按着凌兰的双肩,那个扑上来的就抬起凌兰的腿拽她的裤子。
够了。
“放开她。”夜涟殊看着就在自己床角发生的乱象——真当他不存在的么。
两人充耳不闻,凌兰挣脱着,眼看着裤子都快叫人褪下。
夜涟殊坐靠在床边,厌倦地阖上了眸子。
“夜涟殊!”
夜涟殊倏地睁开眸,病态的面容上闪过冷色。极快,像风一般快,两道蓝黑色寒光骤闪了一瞬,那两个男人人头落地。
凌兰深深呼出口气,半边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双目空洞。
夜涟殊不知何时起的身,他站在床边,眸光扫过躺在地上的尸体,最后落在凌兰身上:“叫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