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旺夫妇一进衙门,就知道这辈子完了,彻底没指望了!
他们莫名其妙惹上官司,心里已经恨死陈家人。
陈家父子忒不是东西,陈三郎干了那些蠢事,还要拖累别人一辈子!
要不是陈三郎跟平芸闹和离,害得大伙背井离乡,他们现在还好好待在老家做工,跟着少奶奶吃香喝辣享福呢。
哪会这么惨?
逃跑还碰见独头鬼,差点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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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旺夫妇跪在堂下,听着县太爷询问他们,惊堂木一声声地敲在桌上,吓得他们胆子差点破了。
不过两人嘴很硬,死活不承认是逃奴。
他们既没偷卖身契,也没偷银票,反正身上什么也没有,谁敢说他们是逃奴?
口说无凭,就是诬陷!
只是他们解释不清为什么半夜三更跑到城外,两人支吾了半天,东一句西一句胡扯,也没能圆成一个谎。
陈老爹见他们当堂狡辩,气得头嗡嗡直响。
两个狗奴偷了银票,还想把物证藏匿起来,怎能轻饶了他们?
陈老爹哭天呛地,大声喊冤,求青天大老爷给陈旺夫妇用刑,他们再狡猾也逃不过天理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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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双方当堂对质,互相攻击,扯皮不断,另一边吴有材完全没听进去,只盯着陈三郎看。
陈三郎低头跪在地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有材看他这样子,就觉得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银子的事还没交代清楚,陈三郎,你说说看,陈家的千两银子从哪儿来的?”吴有材阴恻恻地看着陈三郎,神色不善。
陈三郎茫然地抬头,有点发懵。
他跟过来就是凑热闹的,顺便帮他爹壮壮胆子,什么银子从哪儿来,他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
银子,陈家本来就有啊。
他成亲之后,想花多少就花多少,从来没缺过银子。
2.
“回禀青天大老爷,小人家中的银子来历清白,我儿三郎在外头有个相好女人,家中殷实富贵,她心疼三郎漂泊在外,只住客栈,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时常拿银子接济三郎,前前后后给了上千两……”
陈老爹担心吴县令深究下去,连忙把话头揽过来。
为了隐瞒银子的来历,他只能说是陈三郎的相好给的银子,女人愿意贴补男人,合乎天理人情,谁也干涉不着!
陈老爹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先坑一坑儿子了。
被亲爹坑的陈三郎:“……”
他茫然不解地看着陈老爹,脑子里一团迷糊。
相好女人给的银子?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爹,你说的是巧儿吗?”陈三郎忍不住皱眉,纳闷道:“上次巧儿来客栈看我,好像没带银子来吧,难道是上上次……”
*
吴有材气得差点吐血。
陈家父子故意提王巧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想羞辱他呢!
“砰”地一声,吴有材狠狠砸了一下惊堂木,当场判陈旺夫妇是逃奴,吩咐衙役打二十大板,然后流放边关做苦力。
陈老爹一听判处结果,登时就慌神了。
他击鼓喊冤,是让衙门帮他讨银子,最后银子讨不回来,连仆人也没有了?